不是想讓她來見我,我帶了大夫來為她診治,帶我去見她。”
燕娘猶豫了一下,無奈地應了句“是”,在前方側著身子為景澄帶路。
阿依跟在後面,見無人注意,抬眼悄悄地環顧這院內清雅的景緻,一色的水磨群牆上竟然筒著瓦泥鰍脊,白石臺磯上亦鑿著各式富貴圖紋,門欄窗槅盡細雕著各種新鮮花樣,隱隱約約有絲竹聲和喧鬧聲自牆那頭傳來,聲音並不清晰,可以斷定秀春樓規模不小。
這哪裡像ji館,簡直比一般的高門大戶還要文雅清幽。
走過一段被花木掩映的長廊,一座門前一池白蓮的華麗屋舍映入眼簾,景澄才在房屋門前停下腳步,雕花門扇猛然被從裡面開啟,一名纖瘦細弱的白衣女子跪在門檻內,氣息孱弱,略微發顫的嗓音猶如身受重傷卻依舊在悽婉地歌唱的夜鶯,楚楚動人地好聽:
“奴婢給三公子請安,奴婢不知三公子光臨,不但有失遠迎,還一身病態讓三公子不快,請三公子恕罪。”
這女子非常美麗,鬒黑的長髮猶若潑墨,瀑布一般披散在身上,更添幾分羸弱。一張白得近乎透明的瓜子臉上,兩彎細長優美的黛眉,一雙清澈剔透的眼眸,嘴唇紅潤小巧無需任何脂粉,明明正在病中,細嫩的肌膚蒼白如紙,然那雙唇卻是嫣紅的,紅得鮮豔,紅得嬌美,如雪地中一朵熱烈的臘梅,讓人不由自主地產生出一種想去採擷的**,這**會隨著望著她的時間越久而越來越洶湧。
弱不勝衣地纖瘦,但見她身穿一件白綾五色鴛鴦戲蓮抹胸,外披一件象牙色銀花暗紋雪金紗對襟長衣,大概是過於匆忙,連衣帶都沒有繫好,以至於因為她跪下去的動作不小心露出一截線條玲瓏的裙腰,輕軟飄逸的衣裙鬆鬆垮垮地罩在身上,被吹進室內的風輕輕拂起,恍若墮入凡塵的仙子,純澈無垢,清雅高潔,自內而外散發出來的超凡脫俗的氣質令人不自覺地心生敬意,忘卻她的ji子身份。
“快起來吧,這裡風涼,你身子不好,別跪著又病了。”景澄的眼裡閃過一抹柔情,溫和地望著她,連忙說。
明玉領命,被身旁的婢女扶著,顫巍巍地站起來,哪知她的身體過於虛弱,婢女手一滑,她一個趔趄恍若斷翅的蝴蝶般迎風墜落下去,婢女想去扶已經來不及,眼看著她就要摔倒,景澄一個箭步奔上前,托住她的纖腰,望著她慘白的臉緊張地問:
“明玉,你沒事吧!”
然而明玉小姐已經昏了過去。rs
第一百三十章 難以啟齒的傷情
華麗的寢室內,層層月白色與水粉色的紗幔垂落下來,圍繞在一張鋪著奶白色羊絨毯和金色蠶絲被的紅木大床上,床頭以金箔包裹,上面精細地雕刻著高潔優雅,栩栩如生的蓮花圖紋,一名花容月貌的女子雙眸緊閉臥於床上,虛弱慘淡的氣色,我見猶憐。{}
景澄坐在床尾一張搭著織金椅搭的烏木椅子上,面色凝重地望著昏迷中的明玉。
阿依在圓凳上坐了,手搭上明玉青色血管凸起的脈搏,凝神診了片刻,又換了另外一隻手,秀眉微蹙,沉吟了半晌,方收回手,若有所思。
“姑娘,她怎麼樣?”景澄急迫地問。
“昏過去的原因應該是偏頭風正在發作,由於起猛了又被冷風吹了一下,加上情緒有些激動,一時沒承受得住疼痛便昏厥過去。”阿依慢吞吞地說。
“果然又發作了。”景澄有些沉重有些難過還帶著更多的無奈複雜及憐惜深深地望著蒼白如冥燭的明玉,頓了頓,略帶一絲希望地問,“這種病姑娘可治得好?”
阿依正從針囊裡取出細長的銀針,聞言想了想:
“偏頭風是一種難以治癒的病,這位小姐患此病已經許久了,奴婢雖然知道偏頭風的治療方法,但能否治癒並不敢保證,只能盡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