磯川警官對“昭和三十三年”這個年份相當感興趣。
“是的。”
“請問令尊的大名是……”
“我父親叫做荒木清吉。”
“清吉?怎麼寫?”
“清水的清,木下藤吉郎的吉。”
“他‘蒸發’時的年紀是……”
“三十六歲。”
一聽到這裡,磯川警官差點忍不住跳起來。
根據先前的調查,在昭和三十二年秋天到三十三年春天,那位經常出入淺井春家中的男子就叫作“阿清”,而且賣魚和賣酒的商店老闆都表示,那個叫阿清的男子大約三十五、六歲,膚色黝黑,體格健壯,長得也不錯。
(這樣看來,莫非荒木定吉的父親就是警方苦尋已久的“阿清”?)
磯川警官沉思了一會,繼續問道:“你懷疑令尊當時來到這座島上?”
“是的,當時我父親的賬冊裡有許多這座島上居民的名字,因此我才想到這裡打聽看看,或許其中有人還記得我父親這個人。”
荒木定吉的情緒好不容易才平靜下來。
原來如此。對了剛才我看見巴御寮人也在這兒,你向她求證過這件事嗎?”
“嗯,御寮人說她還有一點印象,也記得我家的屋號叫柳屋。我本來想再向她問詳細一點,可是剛好神主有事找她,所以她就進社務廳去了。”
“你說令尊和家裡失去聯絡時是三十六歲?”
“是的。”
“三十六歲還很年輕,他會不會是有其他的女伴,所以才……”
磯川警官的話還沒說完,荒木定吉的臉上旋即浮現一抹悲傷與憤怒交織的複雜神情。
“對不起、對不起,我說得太過分了,難怪你會不高興。”
磯川警官連忙道歉。
“不,警官……”
荒木定吉語氣激動地接著說。
“我母親也是這麼認為,她一直說我父親在外面有別的女人,所以才不要這個家。可是我不管,我到現在依舊非常思念我的父親,因此才想跟曾經見過我父親的人見見面,問他們是否有我父親的行蹤,也順便聽聽看大家對我父親有何看法。老實說,我真的不相信我父親會是那麼不負責的人。
更何況,如果他真的打算和情婦私奔,應該會帶走一些東西才對!可是在我父親‘蒸發’之前,並沒有見他特地到銀行或郵局提領過大筆現金,反而是事後我們整理他的東西時,發現到一個非常奇怪的東西。”
“你說的奇怪東西是……”
荒木定吉被磯川警官這麼一間,急忙將穿在背心下面的毛線衣撩起來,從裡面的衣服暗袋拿出一樣東西。
“喏,在看那樣東西之前,您先看看這個,這是我父親在‘蒸發’之前所拍攝的照片。”
“你隨身帶著令尊的照片啊?”
磯川警官感到十分驚訝。
“是啊!對我而言,看到這些照片就像見到最疼愛我的父親一樣。”
荒木定吉拿出兩張長十一公分、寬八公分的照片,從照片背面還黏著灰色的紙張來看,這兩張照片應該是從相簿上撕下來的。
其中一張是荒木清吉胸部以上的特寫照片,當時他光著上半身,因此可以清楚看出他有結實的肩膀,人也長得一臉老實樣。
“另一張照片是在同一個時間由我們本家的伯父幫忙拍攝的。”
磯川警官接過照片,發現這張照片是從正面拍攝的,只見荒木清吉光著身子,腰間圍著兜襠布,一副準備玩相撲遊戲的模樣。
照片中的荒木清吉全身充滿旺盛的精力,即使是拍靜態的照片,也能讓人感受到一股充沛的精力在他體內躍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