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為什麼幫我?」花小棠問道。
「花…花小姐長得很, 很漂亮。」文不成嘴巴都起結了, 眼神亂瞟。
花小棠很難去相信什麼人, 但她相信自己的容貌, 她也能從文不成的不自在的舉動中瞭解到
——這個人受他掌控。
花小棠確實沒相信錯人,文不成不僅帶他出去,還應她要求, 讓她拿走了宣國機密。
到分別的時候, 花小棠問他, 「你想要什麼東西?」
陽光下的少年有種說不出的清透感, 眉眼的青澀還沒有長成崇德善良的模樣,「如果問我想要什麼。」
他對花小棠微微一笑,「就記住我的名字吧。」
「我叫文不成。」
花小棠熟悉文不成眼睛裡的光芒,宣似的眼睛裡也有。
她呢喃著文不成這個名字, 心裡知道了文不成的潛臺詞。
——現在我一無所有,無法要求什麼。待日後功成名就,與你再續前緣。
花小棠眼含淚水,老實說,現在不是見面的好時機。
她太狼狽了,被一個男人摟在懷裡,向另一個男人求助,真是太不堪了。即將要做的事情像是變作了刺,插在她的尊嚴上。
可是現在沒有辦法了。
宣似為了平息眾怒,要燒死她,她在這裡插翅難飛,只有攝政王可以救她。
她必須把握住這次機會。
花小棠默默給自己加油打氣,她牙齒緊咬,眼睛流出眼淚,兩隻手拼命從宣似懷裡探出來,朝攝政王伸去。
「文不成,嗚嗚,救我——」
「不成,不成,救救我。」
「宣似虐待我,求求你,救救我吧。」
她眼懷希翼,像是信徒在看她的救世主一樣虔誠。
宣似拿水杯的手一頓,目光微沉,摟花小棠的腰一鬆,掙扎的花小棠像一條上岸的魚一樣倒在地上,發出淒哀的叫聲。
攝政王嘴唇輕輕抿著,垂下眼睛。
宣似把杯中的酒一飲而盡,癱在龍椅上,寬大的龍袍隱約看出一截手臂,他嘴唇紅潤地說道:
「攝政王,怎麼不上來扶扶?」
攝政王規矩地行禮,「陛下,小臣與花小棠姑娘並不相識,應避男女之嫌。」
花小棠睜大雙眼,文不成在說什麼,什麼叫不認識,一開始他們對上目光的時候就應該認識了,他為什麼不承認。
她的腦袋一片空白。
「不認識?」宣似眉頭一挑,從椅子上梭下來,他喝了酒,身體沒了骨頭,左一擺又一擺地走到花小棠的面前,他彎下腰,手指掐住花小棠的下巴,將那張漂亮的,梨花帶雨的小臉掰到攝政王的方向。
他的聲音醉了,粘著絲絲糖,「攝政王看看呀,看看呀。」
攝政王沒動靜。
宣似另一隻手捂住自己的腦袋,皺起眉頭,「攝政王,這是朕而命令。」
攝政王的手指掰著小拇指,他抬起頭,順從宣似的話看過去,目光注視著花小棠的嘴唇,而不是那雙楚楚可憐的眼睛。
宣似偏偏不放過他,饒有興趣地問道:「怎麼樣?」
「是不是活色生香?」
花小棠的容顏確實讓人為之驚嘆。
攝政王點頭。
宣似眨眨眼睛,似乎不解了,他對著攝政王說道:「那你怎麼不認識她呀。」
「明明你們該認識的。」
最後一句話竟像是丟了糖果的小孩一樣委屈。
這就是昏君醉酒的樣子嗎,參加宴席的大臣們竟然覺得這樣的陛下有些可愛。
「陛下,臣發誓,與花小棠姑娘不認識。」他再次恭敬行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