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撕爛你的嘴,疏影,你快來幫幫我,我今日得好好治治這丫頭。”楚漣漪隔著桌子就追起暗香來,兩個人嬉笑之間,好不熱鬧。
“姑娘,別急,別急,這兒還有一封信呢。”暗香也不知又從哪裡變出一封信來,高高地揚在手裡。
楚漣漪跺了跺腳,“你怎麼不早拿出來?”
“這不是躲著姑娘,怕姑娘撕爛奴婢的嘴麼?”暗香還好不委屈地道。
楚漣漪心裡暗罵了一句“唐樓”,如果不是他,自己何以被暗香這丫頭調笑,可是罵歸罵,心裡卻是極甜滋滋的,完全忘了往日關於這門親事的憂心和焦慮。
“姑娘,那華安說了,姑爺還等著姑娘給他回一封信,好似還有個什麼物件要託華安帶給姑爺的。”
東西自然是可以收的,可那信卻不能交給不信任的人,楚漣漪沉默了片刻,暗香又拿出一個細長的盒子來,“華安說,這盒子裡是信物,說姑娘見了,自然就知道他是極妥帖的人。”
楚漣漪接過盒子開啟一看,正是那日她送給唐樓的白玉並蒂蓮花簪,他既然肯將這樣東西交給華安帶來作為信物,自然是極信得過華安的。
楚漣漪這才點點頭。
“姑娘,我瞧著姑爺著實心細,知道姑娘謹慎,連信物都準備好了,只是那華安也說了,這簪子須還得隨信還給姑爺。”暗香瞧了瞧那簪子,“這簪子看起來好生眼熟,彷彿是夫人當日留給姑娘的那並蒂簪子,姑娘當日不是說丟了麼?”
楚漣漪一抬頭就看見暗香促狹的笑容,當日不好解釋那簪子的去處,只好說丟了,如今倒被暗香翻出來笑,“我看你是太閒了,既這樣,你去外院看看,李管事可招待好了那華安,我瞧你左一個華安,又一個華安,是不是瞧上人家了?”楚漣漪抵擋不了,只好倒打一耙。
畢竟都是沒出閣的姑娘,誰聽了不害羞,這下輪著暗香跺腳了,“好個姑娘,自己想讓我去打聽姑爺的訊息,卻說我瞧上人家了,好沒羞。”暗香颳了刮臉。
楚漣漪聽了臉越發紅得鮮豔,“好你個丫頭,瞧我今日不治了你。”
暗香嬉笑著跑出門,“不敢不敢,奴婢這就去打聽去。”
直到暗香跑出大門,楚漣漪才鬆了口氣,用手冰了冰自己的臉頰,回頭見疏影正在自己背後輕輕地笑著,好在沒有暗香那般促狹。
疏影絞了熱帕子給楚漣漪淨了手,這才將信送到楚漣漪的手裡,“姑娘快瞧瞧吧。”
楚漣漪是死鴨子嘴硬的性格,“誰要瞧了,手裡的帳還沒忙完呢,先擱著吧。”
“這可不成,那華安既是私下來的,只怕也待不了多久,還指望姑娘趕緊看了信,好給迴音呢。”
楚漣漪想了想,也不再矯情,將信紙取了出來,細細看了。
“漣漪親親,見字如晤。”
好沒羞恥,楚漣漪被唐樓對自己的稱呼給羞得暗啐,趕緊收緊了信紙,不讓疏影看見內容。
“邊關月寒,地凍如鐵,欲覓一二鮮果而不得,幸有春裡卿所贈之香橙蜜,以解心饞,唯憾杯水車薪。不知今秋卿又以何物入蜜,盼卿再贈香蜜一二,可託華安送回。”
這一句處處雙關,哪裡是說吃的果子,明明就是在調戲自己,楚漣漪暗罵了一句,傻瓜,那新蜜卻不是今秋所作,自己無端失了兩盒香蜜,沒奈何只能夏天就做起口脂來,卻是用的西瓜。
“佳節將至,愚不能與卿共度,分食節慶飲食,心下甚憾。雖知卿衣食無缺,僅送上小禮聊表寸心,望卿笑納。四月裡,本擬與卿于吉祥齋共選衣飾,然不知卿可是身體不適,終緣慳一面,那日所選之物,吉祥齋自會妥善奉上,以添卿之妝奩。”
楚漣漪心裡一陣溫暖,這世家大族,表面上看起來風光無限,可家底子未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