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寒道:“是秋聲刀,我把它弄丟了。”林若谷聽了這話,反笑道:“我道是什麼大不了的呢,原來是這事——丟了就丟了,便是再丟十柄、八柄能換得你平安歸來也值得。”祁寒道:“可這事——我有負師伯的囑託了。”
林若穀道:“我當初讓你去,為得不是秋聲刀,而是震源鏢局,如今震源鏢局安然無事,你便是完成我的囑託了。我聽震源鏢局來報信的人說,你做得很好,沒有失了‘俠義’的本分,我很高興——至於秋聲刀,既然能丟掉,自也能找得回來,便是找不回來,那也是機數使然,不可強求了。”
祁寒道:“師伯放心,秋聲刀我一定要找回來。就算不為秋聲刀,那劫刀的人還欠著條人命,無論如何也不能放過他了!”
韓滶道:“祁師兄說得是。待日後我們一塊兒尋秋聲刀去,怎麼著也得把它找回來。”
便在此時,聽得廳外有人道:“夫人來了。”話音未落,阿絮、阿越扶著位中年婦人已走進廳來,祁寒認得那中年婦人正是林師伯的夫人許鏡,只不過較之五六年前颯爽的女俠模樣卻已憔悴清瘦得多了。祁寒起身拜倒下去,道:“侄兒叩見林師母。”
許鏡忙上前將祁寒扶起,道:“寒兒,可真是你嗎?”說罷,一把擁住祁寒,便啜泣起來,又拉住祁寒的手,問了好些話來,半晌,方又抬起頭,對林若穀道:“寒兒來了我不知,走了我也不知,旁人說他有個什麼不測了我還是不知。今日若不是越丫頭不留心露出句話來,你要瞞我到什麼時候?”
林若谷一楞,不知該說什麼,阿越怕林若谷怪她,將頭一低,反是阿絮道:“是前些日子暑氣太盛,老爺想讓夫人好好靜養身體,才吩咐我們先不要說的。如今夫人身體利索了,正要報於夫人,夫人倒先知道了。”許鏡嘆道:“我知道你們的意思,你們是怕我牽動心事,這才不敢告訴我。”
祁寒聽這話好生奇怪,不知林師母說得心事是什麼,又不得相問,正納悶間,便聽林若谷對許鏡道:“你先回去歇息吧,寒兒大傷初愈,又趕了這些路來,也該讓他好好休息。”待阿絮、阿越扶著許鏡又走出廳門,林若谷嘆了一聲,垂首坐了下來,卻不說話。
祁寒站在一旁見此情景,有心打打岔,正好又有玉階鎮上在吳家所見的怪事要問,便道:“林師伯,有件事我不明白,正要問你——你可知在離這五里的玉階鎮上,有個吳府?”
林若谷聽了這話,身子卻猛得一震,臉色頓時變得煞白。韓滶面上神情也是一變,強笑道:“什麼吳府,玉階鎮上姓吳的人家可多,不知祁師兄說得是哪一家?”此話方落,那邊林若谷已嘆道:“這事瞞是瞞不住的,你還是知道了。”
祁寒一頭霧水,心道:要瞞住什麼事情?我知道什麼了?正要相問,便聽林若穀道:“我曾說過欠你們父子一個極大的人情——為得就是此事了。”頓了一頓,又道:“想當年我與你父親攜手行走江湖,名為師兄弟,實際上便如親骨肉一般——後來我們都有了家室,便約定我們的後代也要象我們一樣,方才不墮了我們兩人的交情。巧得是你父親生的是個兒子——便是你了,半年後,我生了一個女兒,名做林蕪蘅。”
第十一章 身寄吳雲杳。想轣轆車音,幾度青門…
祁寒輕輕搖了搖頭,心道:這與那吳府卻又有什麼關係?林若穀道:“定是你父親怕你分心,一直都沒有和你說——在蕪衡生下來後,我們便已給你們定下親來,準備一候你們長大成人,就給你們成親。”
聽到這兒,祁寒心裡不由大吃了一驚,暗道:想不到自己真要和從未見面的林蕪蘅成親,在震源鏢局迫不得已編出的謊話,無意中竟說中了實情。
林若谷又繼續道:“我只道女兒家,早知道這事也必然害羞,便也沒和蕪蘅說。平日裡蕪蘅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