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道:“吳兒還是那副愛充大人的脾氣。”那管事的口氣卻仍沒什麼兩樣,道:“不知這位小兄弟有何見教?”
吳兒道:“你若拉肚子,想上毛廁,我卻堵著毛廁,不讓你進去,說我們在裡面商量事情,要到後天方能出來,你先忍著,到後天再來,你答應嗎?”他們後面還有不少武林中人等著拿請柬,都聽出這孩子竟把金竹坪大會說成是在毛廁裡商量事情,雖明知不妥,面上卻也忍俊不住,有的一個沒注意,便笑出聲來。那管事卻面無表情,對吳兒道:“那自然是不成的,毛廁又不是你一人的,這天下也沒有不讓人上毛廁的道理。”
吳兒道:“是啊!這廬山也不是你家的,你說能去就能去,你說不能去就不能去嗎?”
那管事依舊不慍不火,道:“這位小兄弟說得是,廬山是不是我們的。但我們只不過是暫借一下而已。待敝幫事情一了,你們要去採藥也好,要去遊玩也罷,我們都不阻攔。”
吳兒口一張,還想說話,魯先生已道:“既如此,我們就在城中等兩天就是,待後天再上廬山採藥。”說罷,輕輕一抖韁繩,那青驢邁開四蹄,便走了開去。
見後面有人爭執,天風鏢局諸人也都回過頭去。姜浣沅見吳兒生得可愛,不禁便多看了兩眼,扭頭見祁寒看著這兩人,面上含笑,便道:“祁大哥,你認識他們?”祁寒道:“這位前輩醫術高超,當日曾救過我一命。”
此時那青驢已走了過來,祁寒從人群中走出來,對著魯先生施了一禮,道:“魯先生!”魯先生見是祁寒,眼中掠過一絲奇怪的神情,道:“咦,是你!”話音剛落,吳兒已高興得從青驢上蹦了下來,道:“怎麼是你!”上前便拉住祁寒的手道:“那天我一早起來,就找不到你了。爹說你下山去了。你下山去了怎麼也不告訴我一聲。你不是說還要教我武功的嗎?你教的武功可真管用,那次我……”
魯先生見吳兒只顧說個不停,將眉毛一皺,道:“什麼你啊你的,一點禮貌沒有。你得叫他祁叔叔。”吳兒面上一沮,鬆開祁寒的手,道:“祁叔叔。”聲音頗有委屈之意。祁寒笑道:“方才我見你從驢背上躍下來的架勢很不錯,你的武功可長進得很了!”
吳兒眼中一亮,雖想裝得謙虛些,卻掩飾不住欣喜,道:“是嗎?每日裡我都照著你說的,自己都練上兩三個時辰,現在我已經能跳到這麼高了。”一邊說,一邊又用手比劃著給祁寒看。
正說著,吳兒忽然又想到自己為了不讓爹知道,每日不是說要去替爹採藥,就是去挖竹筍給爹做湯喝,好一個人躲到一邊去練武功。今日這一說,可將這些天絞盡腦汁、費勁工夫遍出的各種謊話都戳穿了。不由心底發虛,便回過頭向魯先生看去,見魯先生也正怒目向他看來,忙轉過頭來,下面的話便不敢再說下去了。
第二十一章 休道三閭曾舊識,輕把木蘭相對。…
姜浣沅走過來對祁寒道:“祁大哥,這孩子可真有意思。”又拉起吳兒的手笑著道:“你也會武功嗎?”吳兒聽到她說自己是“孩子”,心中好生不悅,將手一甩,道:“我爹說過,男女授受不親,你拉我手做什麼!”
姜浣沅被他搶白一句,臉一紅,不知該說什麼。姜大先生見魯先生相貌頗不凡,有心結識,從後面走上來,對祁寒道:“這位是?”祁寒道:“這位是魯先生。”又對魯先生道:“魯先生,這位是天風鏢局的姜大先生。”姜大先生對魯先生抱拳道:“姜某有禮了!”
魯先生卻不說話,仍端坐在青驢上,只略一點頭,便算是回過禮了。又對吳兒道:“吳兒,時候不早了,還要找地方歇息,我們走吧。”吳兒應了一聲,對祁寒道:“你住在何處,我來找你玩。”祁寒道:“我還不知道,我來找你們吧,總容易些。”魯先生在旁催促道:“還羅嗦什麼!”吳兒無法,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