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麻了,怎麼使力也動不了。
要不是被突如其來的一股強大力量給整個人抱起,我想,我真的是有可能會失明或者失憶的。
校棒球隊今天下午的訓練就因為這突如其來的一球而暫停下來。
“舒晴。”飛速往我這邊跑過來的人不是誰,用抬頭觀望我也可以輕易就就憑聲音辨別。敖年鋯這傢伙一看是我弄得訓練暫停,臉立刻就臭了。蕭雅卻從另外一個方向奔跑過來,立刻把我扶起來:“沒事吧?沒事吧?你說你怎麼犯花痴成這樣子呀……”這一連串轟炸過來,我的耳朵快受不了了。
“應該沒事吧,隊長,我們繼續訓練。”是他,就剛剛那個在千鈞一髮的時刻把我拉走的男生,好看的眉眼清清冷冷卻高貴逼人,精緻的五官鑲嵌在一張怎麼曬也曬不黑、如白玉般乾淨剔透的臉上,語調柔軟溫和,充滿磁性。他走了幾步又轉過臉來,看著我的眼睛微笑,“下次不要在棒球場附近蹲著發呆。”
我臉一紅,感覺自己的世界開始天旋地轉起來。
敖年鋯——從初中開始我卻一直叫他傲年糕的傢伙卻鄙視地白了我一眼,一副“你果然是因為花痴才搞成這個樣子”的無奈表情跟著歐陽俊澤——也就是剛才那個救我一命的男生退回到棒球場去。
作為他們校棒球隊的經理人,蕭雅也立刻跑回到自己的崗位上去。而我,退回到自己一個人的世界裡,安安靜靜,看他揮汗如雨卻依然優雅俊朗地揮舞著棒球棍,便感覺甜蜜從心間溢起,升騰成模樣可愛的蘑菇雲。
有沒有一張藏寶圖,能讓我找回你(2)
是的,如他們所說,我是真的犯花痴。要不是因為他——歐陽俊澤,我也不會經常有事無事就跟在蕭雅的屁股後面來看他們的訓練。
棒球隊一共9個人,我卻只認定其中一個。
我喜歡他。只是一份單純的心事。
2。
如你所見,棒球場其實並沒有什麼改變,那麼,請在這裡找到我要送你的第一份禮物,好嗎?
是一個叫做“捕風”的攝影師開的個人攝影展。我從來都不懂什麼攝影,偶爾翻看別人拍的照片,都只是用外行人的眼光觀望,不會作過多的評價。怕像自己這種不識貨的人說出什麼惹專家笑話的話來。
蕭雅看來不僅跟那個攝影師很熟悉,還跟在場前來觀展的人都很熟悉。剛進會場她就拋下我叫我自己先一個人轉轉,然後便跟不同的人打招呼,笑容比花朵還要燦爛。我便開始漫無目的地轉悠著。
第一幅看見的作品,是一張黑白照。是一個女子的半身像。那個女子有著一頭海藻般的長髮,清冷稀疏的眉,高挺的鼻樑,小巧而微翹的嘴巴。當然,這些都不是畫面的特寫。真正的特寫,是在她那一雙眼睛。
顧盼流光,望穿秋水,她側過臉來,漂亮得不像話的雙眼就露出一股哀傷濃得化不開的煙波來。
她,是不是在思念著誰,在等待著誰?
果然,我把目光往下移,便看見這幅作品的名字:
《等》。
當年只有十七歲的我也許是少女小說看多了,我總認為我始終會有那麼一天可以跟歐陽俊澤來一個肥皂劇般擦出火花的契機。後來才發現,如果我再不行動,也許等成了石頭,歐陽俊澤還是沒有察覺到我的存在。
蕭雅病了。於是我感覺自己的機會來了。
“舒晴,你到底行不行?”認識了敖年鋯這麼些年,我的就那一點破心思他怎麼會看不出來。他趁著十分鐘的休息時間跑來我眼前,蹲下來,看我記錄剛才的練習他們的得分與失分情況,臉上的笑容賊得像人贓並獲的犯罪現場。
“誰說我不行?”我站起身,一個人就把一箱子冰鎮過的礦泉水抱起,分到每一個隊員的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