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曾遇見過一位神秘莫測的高人,修為尚在兩位先生之上……”
吳融神色一凝,微微動容。皓度與玉勝面面相覷,失聲自語道:“洞天中期的高人……”
“以兩位先生的論斷,毋容置疑……”林一肯定了一句,說道:“可惜我本尊的修為不濟,非他一合之敵,差點無路可逃……”
吳融皺了皺眉頭,問道:“你可看清那人模樣?”
“慌不擇路之下,又如何看得分明!”林一如實答道。
皓度帶著慶幸附和道:“林老弟的遁法獨步仙域,安然脫身並非難事。不過……”他看向一旁的玉勝,對方嗯了聲,有些驚疑不定地說道:“難道尚有高人留在仙域?若真如此,還須從長計較……”
“那又如何?從來沒有一戰可勝的對手!臨危而戰,當如是……”
吳融衝著皓度與玉勝瞪了一眼,轉向林一問道:“你言下之意,九牧的背後尚有高人?”
“正因如此,我才不敢有所大意!”林一點了點頭。
吳融拈鬚凝思片刻,兩眼中精光一閃,說道:“且給吳某如實講來,倘若你當時並非本尊,而是三尊合體,可有膽氣與那高人一戰?”他知道林一的龍尊至今未歸,而問話中卻另有用意。
“林某從來不缺一戰之勇!”林一嘴角一咧,神色從容。他龍尊歸位,三尊合體,當有仙君後期圓滿的修為。屆時雖說難勝對手,至少有了周旋的餘地。
“如此便好!”吳融好似放下了一樁心事,輕輕擺了擺手,帶著隱隱的殺氣說道:“你所說的那位高人,最多不過洞天中期小成的修為。我四人聯手之下,足以與其一戰!倒是要看看,他究竟是誰……”他話未說完,又自作主張地吩咐道:“且尋一地暫行安置,只待你龍尊傷愈歸來,我等聯袂殺向九牧……
說千道萬,吳融還是要執意前往九牧。皓度與玉勝不便勸阻,各自憂色重重。來日一戰,難免死傷無數,而勝負猶未可知!才將明朗的局勢又添變數,叫人好沒奈何!
林一卻是神色釋然。想要攔住吳融,並不容易。而此前的一番話,亦非畏戰託詞,只是不願貿然行事罷了。龍尊歸來,尚須一段時日,恰好藉機用來養精蓄銳。不管什麼天降大任,更不論來日一戰如何,只求前不負人、後不負己……
……
龍墟的峽谷之中,那龍潭依舊被一層厚厚的濃霧籠罩著。又十年過去,其情形一如往日。
在龍潭的數百丈之外,盤膝坐著一位老者與一位中年人。先前護法的九族長老,如今只剩下了炎烈與巴甘這兩位。而赤夏等七人聲稱有事在身,已各自逕行離去。
“唉!”
炎烈從靜坐中醒來,看著空蕩蕩的四周,禁不住嘆了一聲。族人們期待著神龍帶來興盛,而一旦對前景有所質疑,那種對神明的敬畏則只存於心中。哪怕是神龍就在眼前,也不再有等待的耐性。這哪裡還是當年的龍族,不過一群信奉圖騰的修士罷了!而自己又何曾不是如此呢……
炎烈想到此處,暗生幾分愧意。他伸手抹了把鬍鬚,扭頭說道:“巴甘!你若有事,不妨離去!我一人獨守足矣!”
十餘丈外,模樣清瘦的巴甘兀自端坐著。聞聲,他睜開雙眼,不答反問道:“長老何不離去?”
“我……”炎烈沉吟了下,說道:“無論怎樣,是我帶回林一,還須有始有終……”
巴甘笑了笑,說道:“長老前後守護五百年,是謂有始有終。在下等候千載,亦如是!”
炎烈正待說話,卻又衝著巴甘微微一怔。少頃,兩人不約而同轉向前方……
龍潭之上,那已籠罩氤氳了六十年的濃霧忽而急遽下沉,轉眼之間已消失無影。不過片刻,一聲低沉的長吟從地下悠悠傳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