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才的刑法,兀自心有餘悸,戰粟蚊語:“痛,很……很痛。”
也不知她受的是什麼非人折磨,阿真抱著她跨出牢門,往出口邊走邊安慰:“不痛,不痛。有我在沒人會再折磨你,多謝你冒死闖來救我。”
殷銀淚水滾滾再下白頰,抽抽噎噎仰看他道:“可是……可是你每次都欺負我,在慶州對我……對我那樣,還在古井罵我氣我,你就會欺侮我。”
“好好好,全都是我不對,是我欺負你。”抱她出了地牢,外面早候著一輛馬車,阿真趕緊把她往車廂裡抱,要轉身下車時,殷銀害怕輕拽他袖管,羞赧蚊語:“陪……陪我。”
瞧她那對充滿可憐又懼怕的瞳眸,阿真心兒一軟,也不出車廂了,開聲對外面的侍衛喚道:“到烏木客棧。”
外面一陣應是,車軸開始轉騰,寂靜車廂內阿真覷看殷銀,瞧她仍在發抖,只是顫抖的身軀沒有剛才那般的誇張,唇瓣輕咬地微垂斜撇無血小臉,水目粼粼看著自已的側邊,不知想些什麼。
“那個……”和她在一起不是打就是殺,突然的平靜讓阿真極不習慣,找了個話題詢問:“你受了什麼刑?怎麼身上沒傷卻這般地痛?”
再想起臨潢時所受的人間煉刑,殷銀一個哆嗦,粼粼水目聚起迷霧,悽慘悲切抬起芊芊十指,吸鼻搖頭,“一抓進去,刑差就把我捆綁在小臺上,然後來了兩個惡婆,她們拿細針,要我說,我不說就把細針戳進指縫內,好……好痛,嗚,好痛。”
阿真心裡一陣酸楚,長臂摟抱過她,輕拍她發抖柔背安慰:“不痛了,不痛了。”
“她們要我說,不停要我說,要我說和你是什麼關係,怎麼認識你,幹了什麼。”趴在他胸口,殷銀不停哀泣,不停搖頭。“我不說,她們又在紙上噴水,然後蓋在臉上,我覺的要死了,可是她們不讓我死,掀開臉上的紙,再對準指縫的傷口,重複把長針戳了進去。”
“好了,好了,我知道了,真是苦了你了。”這是後宮的刑罰,外面是沒有的,這些全都是教訓那些高傲不舛妃子的招術,也難怪殷大小姐這麼高傲都會被馴服,難怪了。
殷銀嚇的不停發抖,不停地戰粟,搖頭哭訴:“我要講,我要告訴你。”
“好好好,你講,你說,我都聽著。”輕柔撫摸她的背部,心頭堵塞,她要說就讓她說,說什麼他都聽著。
“我捱不過,就告訴她們了,但是她們不相信,一次又一次的重複施刑,要我想,想得起來得想,想不起來也得想,就是和你說過的每個字話都得說,但是我說了,她們還不放過我,認為我沒說全,不停的刑我,我覺的快死了,可她們卻偏偏不讓我死,嗚……”殷銀講的直抽筋,顫抖的極其恐怖,像要死了一般,小臉上是半滴血液都沒有。
藍倪兒,你真是有夠狠,夠有辦法,恐怕世上能讓殷大小姐嚇成這樣的也只有她一個了。阿真心情五味,摟抱她顫抖的身子,不停安慰:“不會死的,不會死的,好了,都過去了,以後不會有人對你這樣了。”
殷銀不語,只是哭,只是顫抖,車廂內無聲,沉寂行了大段路,外面便喊:“郡王,到了。”
唉!暗歎了一口氣,抱起受盡折磨的殷大小姐,出了車輛,下臺階吩咐:“快找大夫來,要用最好的藥。”話落,急速便往半夜的冷清客棧跨入。
等候許久的老闆見到來了,要施禮時驚見郡王臉色鐵青,下顎弓繃,不敢隨意說話,慌亂領前往西廂院裡速引。
老闆恭敬領他們進了豪華臥房,半刻都不敢多呆,也不敢開口吱出半聲,九十度彎躬過後,便退出了廂房,還順手給他們帶上門。
被放於軟榻上的殷銀瞅見廂門關了,白臉上突然冒出兩朵紅暈,害怕又歡愉地看著給她脫靴的癩蛤蟆,直到裹腳布落下,羞赧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