栓上馬匹後,三人踏進客棧便見兩名店小二趴在餐桌上打盹,巨大的廳中唯有一桌三人在喝著小酒,掌櫃全神慣注地埋頭於櫃檯上忙著什麼。
阿真步履輕盈走到櫃檯前,好奇伸長腦袋往全神慣注的掌櫃睇去一眼,見他用草紙清算著帳目,頭頓疼了。
“店掌櫃……”
“啊!咚……”聚精會神算帳的掌櫃被突然聲音嚇了一個哆嗦,墨水溢濺於袖卷,錯愕抬眼見是名俊逸公子,趕緊詢問:“客……客倌是要打尖還是住店?”
“你買馬嗎?”阿真不答應反問,對他眨了眨眼欺前道:“很便宜的哦。”
“原來如此。”店掌棧見他那猥瑣目光,立即便知他手中馬匹絕不是光明之物,眯起算計雙眼詢問:“客倌要賣多少錢?”
有門,阿真馬上揚起笑容,比著廳門外三匹馬誇讚:“我的馬匹不僅健壯,且體態優美,瞧瞧那四根力腿,日行何只八百里啊。”
“果然有點門路。”遠眺有力馬腿,店掌櫃滿意點了點頭,大方開口:“每匹五吊錢。”
“我說店掌櫃,你這價錢也開的太少了吧?”阿真對他投去鄙視一眼,努著嘴討價:“要不是我急用錢,明天到馬鋪至少每匹也能賣個七八兩,你五吊錢,這……”話落,指向門外:“如遠看不清,你到外面看看,鐵蹄上都刻印著驃騎軍章印呢。”
“好小子,連戰馬都敢偷。”掌櫃咋舌了一下,隨後大方道:“別講了,一匹給你一兩,多了你別處去。”
“哎……”阿真一副心不甘情不願輕捶櫃檯道:“好吧,不過掌櫃能給我們弄套粗布麻衣嗎?”
“當然沒問題。”店掌櫃知根知底詢問:“被官差追捕了吧?”
“可不是嘛,生意難做啊。”阿真哀默搖了搖頭。
“既然如此,幾位的衣裳扔也是扔了,不如……”掌櫃目光猥褻,盯著阿真他們一身華服,嘿嘿笑著。
好你個市儈掌櫃,阿真點了點頭,大方道:“行,就用華服和你換粗衣。”
“那客倌您請,您請……”店掌櫃笑的極其開心,繞出櫃檯踢醒打盹的小二,“去拿二男一女三套粗衣給三位客倌換換。”
“呃?是是。”小二哥搞不懂地巡看三位衣著華貴的人,彎身急邀:“請,官倌請。”
阿真抿著笑容瞟睇這個市儈掌櫃,哼哼暗道,現在開心是麼?等一下老子不讓你哭就不姓林。
阿真三人把華服換了三套明明是乾淨,可看上去卻極髒的補丁麻衣,三匹馬換了三兩銀子,有錢了,馬上大方點菜,然後大魚大肉,天上飛的,地上走的,水裡遊的,只差沒有燕窩魚翅了。
“嗝……”整整一桌盤子疊出二層,他才打出心滿意足飽嗝,不怎麼走得動地摸著鼓漲喚道:“掌櫃……”
“來了,來了。”店掌櫃眉開眼笑急急奔來,雙腳一站定,馬上伸手索要:“客倌,你們剛才的食膳剛好三兩。”
“哦,三兩啊?”瞥了莉憫一眼,慢吞吞從懷裡摸出買馬的三塊碎銀,喃喃自語:“希望我不要被驃騎大將軍逮到,如被逮到的話,肯定會把收髒的人供出來。”
“客倌,大爺,大爺呀……”歡喜要去接銀子的掌櫃老臉先是一愣,隨後大哀,五官皺成一團,急急把到手的碎銀推回去,“不……不不用……不……不用銀銀子。”
“那怎麼行?”阿真理所當然搖頭,正兒八百把銀子強塞於他手中道:“城門已關了,現在也出不去了,明天追兵一到,恐怕我們就會人頭落地。”話落,眯笑看著掌櫃眼角淚漬,“偷竊軍馬罪名雖大,可購髒的罪名也不小,就算沒被砍,恐怕一輩子也難再見天日了。”
“大爺,大爺啊,小人給您磕頭了,給您磕頭了。”市儈掌櫃終於知曉遇見的是什麼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