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會吧?”見到腳指甲上的蠟淚幾乎全融了,他老臉大哀,額頭掛著冷汗急朝門扇奔去,可門鎖依然上著,耳內道道慘嚎及交刃聲越來越響,越來越大。
不可能啊,怎麼可能!小姑奶奶這麼牛,這應該是她的鬼計,一定是她的鬼計。
聽著劈哩叭啦的交刃聲,阿真腦門布著冷汗,目光咕嚕往門縫射眺,突然一大批手持血砍刀凶神從遠處出現。
“他孃的。”這麼多時日沒見半個鬼影,今日見著了,可卻是一批凶神惡煞,瞧這批凶神的架勢不是土匪就馬匪,若落入這群人手中……
就在他急的團團亂轉時,大量的腳步聲在門口停住,然後一聲巨大的砰聲響起,扇門應聲而倒,然後凶神闖了進來,雙方一照到面,彼此皆怔了。
“哧耆。”一名凶神頭子雙目陰狠,聲音如巨雷一般,驀然在房內炸了起來。
嗡!如此大的貝紛率讓阿真耳膜一陣刺痛,壓根聽不懂這個人在說什麼?警惕打量闖進來的這批凶神,但見共有十二名,領頭的約莫四十來歲,所有人身著獸皮,看模樣似是獵人,然爾手中的握著的大砍刀猩紅瀝瀝,神情兇惡無比。
這是西州回鶻人,見他們那副野人樣和一口鬼話,阿真就可以肯定了,臉皮輕輕扯動了幾下,趕忙揚起讒媚嘴臉,迎上前道:“各位狗熊,你娘讓你弟弟奸了,還不快回家接你娘接生,稍晚就來不及了。”
聽到漢語,所有凶神皆面面相覷,隨後凶神老大嘿嘿撂笑,提起刀左右揮了揮,另十一名凶神便四散在房裡翻箱倒櫃,返回時皆露出副喪氣樣。
“巴露,可屁!”找不到東西,神兇頭目毫無半點道德當場吐了一口濃痰,惡目更兇更狠跨步上前狠揪過阿真,髒兮兮的黑手一掏亂摸,沒摸到東西,目光鎖定在他脖上的鐵鏈。
不是吧?連不值錢的鐵鏈也要啊?應該不會,若要鐵鏈門上那一條比他還要粗還要長。
果然,凶神頭目揪著鐵鏈打量了一番,喪氣轉過目光,黑掌凶神捏著阿真臉龐,像是在打量貨物般左右細觀,然後一通嘰裡咕嚕,他便被雙手後押出了呆了多日的房間。
被押著出房,來到大廳阿真就見四下血漬漉漉,廳中東倒西歪躺著四名穿著遼服的大漢,大漢身材魅梧,有兩個雙目獰猙,身上的刀口仍在溢血,有一個人頭和身體分離,猩紅的肉血槳流一地,甚是噁心。
“幹他孃的,這是真的。”見著這些死屍,阿真的眼皮猛跳,雖然不知道耶律岫云為什麼要帶他來西州回鶻,但可以肯定的是,小姑奶奶真的遭人襲擊了,因為這個世界沒有特技,跟前的死屍是真實的。
極快阿真被押出了帝子府,一出府門,那就更加不同了,但見前面一座山峰,山峰又高又挺,直入雲宵,四下的道路是泥道,沒有河流,就只有這麼一條泥道。
“這是哪裡?”被凶神押著走,他喃喃自語,目光仰眺遠方那座巨高的山峰,再怎麼聰明也變成蠢驢了。
被押走了很久,當天上那輪烈陽正怒時,一行人來到了處洞口,洞口四下皆守著人,大堆與凶神穿著一樣的野人見到他們來了,三四人急迎上前,一通咕哩咕嚕後,前來詢問的人當即咒聲呸罵,隨後狠瞪一眼阿真,揪著衣襟便把他往山洞裡拖。
阿真是一頭霧水,看這些西州回鶻凶神樣子,彷彿是在找什麼東西一般,可他又聽不懂西州的鬼語,踉蹌被拽入山洞深處,黑洞空氣渾蝕,火把昏暗,也瞧不出是什麼模樣,來到一個囚柵前,一陣鎖鏈譁響,立即從一個牢籠入了另一個牢籠。
牢房很粗糙,一間黑石房被隔出了三棟小牢房,他的牢就在三牢的中央,右面是空的,左面則躺趴著個人,從其身服來看,這是個娘門,娘門芊細婉美,趴躺於地一動不動,非旦看不清樣貌更不知是死的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