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完全變了個樣,可隱約有幾點看得出來呀。一想,耶律岫雲心裡一股不爽噔時上冒,柔弱地轉過身子,懲罰地不讓他看,語輕嗓柔暱喃:“公子為何會漢語?”
她一轉身,阿真的心頓時空空如也,卻也回過神來,似要窒息般猛力吸氣呼氣,眼內掠過一道狡黠,喉頭律動,結結巴巴說道:“我……我是……是大……大理人。”
“大理?”耶律岫雲鶯語柔嚀,緩慢轉過臉兒讓他看,雙手靜瀾疊擱於腹前,行不搖裙地輕踱小蓮靠近,眸兒蒙上一層濃霧,道:“奴家也是大理人氏,只是家在原西夏的沙州。”
明明知道她的悲傷是假的,可阿真心臟仿如讓悶雷擊中,無措之中擰痛了起來,雙手伸過柵欄痛心疾首安慰:“不哭了,不哭了。”
耶律岫雲扮演的是軟弱人兒,聽得此輕溥之言,眼淚倏然下滴,進而花容失色地退縮,雙手捂著胸口一味地哭,一味地搖頭。
阿真臉色大變,面對這張無助恐懼的梨花淚靨,頭腦昏昏沉沉,只覺的自已悶的難受,只覺的自已呼吸非常的困難。
“砰……”他跌坐於地,張大嘴巴猛地吸氣呼氣,強迫自已扭過堅硬的脖頸,閉上雙眼想著這一切的虛假,嘴裡一遍一遍念著:“婷兒、銀兒、憫兒、寶兒、翩兒……”
然後……
“阿彌佗佛身金色,相好光明無等倫。白毫宛轉五須彌,紺目澄清四大海。光中化佛舞數億,化菩薩從亦無邊。四十八願度眾生,九品鹹令登彼此岸。南無西方極樂世界,大慈大悲,阿彌陀佛。南無阿彌佗佛、南無觀世音菩薩、南無大勢至菩薩、南無清淨大海眾菩薩……”
耶律岫雲傻眼了,愕然凝看隔柵坐著的那個得道神僧,但見他盤腿而坐,雙手合十,嘴裡念著金剛般波若蜜心經,其認真模樣猶如真的是個大和尚。
差點笑破功,耶律岫雲超越仙女的美臉微微抽筋,上前故作疑惑詢問:“公子,你這是?”
“一切有為法,如夢幻泡影,如如如……如美人好美,美的不是人……,不不不……,是如露亦如電,應作作作……作……空即是色,色即是空,色都空了,色一下應該沒事吧?”
強行讓自已平靜的男人被這道鶯聲擾亂了,頭腦裡縱然再多的心經,也抵不過美人一句柔語,事實證明他成不佛,背誦再多的心經也沒用。
“首白倦似一逆旅,美盞杯酒應初盡。玉京星闕杳然跡,無人唱徹大風歌。”念道,大慈大悲的禿驢墜入魔道,雙眼發紅挺站而起,猝然轉身,伸出雙臂隔柵死抱住站於柵前的美人兒,猶是色昏理智的狼子低吼:“你是我的。”
裝作好奇走近的耶律岫雲早料到他會這樣了,然雙眼卻盛滿著無助的恐懼,下意識驚慌後退,可荑柔的小身子哪裡抵得過他有力的強摟。
“放……開我……你你……你放……”柔弱的宛如易碎人兒,眼眶晶淚瑩瑩,害怕的抖得快散掉般,耶律岫雲顫抖著身子,掙扎哭泣:“不可以……不可以輕溥……輕溥於……於我。”
阿真雙手握抱住她的腰,荑柔的感覺傳遍四肢百脈,抬起一隻大掌愛憐地輕撫她的臉兒,像是要撫平佳人天顏上所有令人不捨的恐慌,但是佳人天顏上的害怕非但沒有御下,反而愈發濃重,怎麼也不能再任自已這般肆意下去,唯有輕輕地放開她的柔腰,可左手卻無論如何都不願放開她芊美柔嫩的右手,那柔若無骨的觸感讓他猶如在天空裡飛翔般的快樂。
自婷兒後,他林阿真又一次對某個女孩有著這麼強烈的佔有慾,當真可笑之極,他早就喪失去愛人的權利了,偏偏卻又不願放開這個小丫頭的手,而且很想很想要得到她,得到她的身子,她的心,她所有的一切。
“你是誰?叫什麼名字?為什麼會在這裡?”阿真聲線沙啞,目光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