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子,淚流滿面關上了殘破門板,抹了抹眼淚,背上包袱,垂頭跟著相爺往宮門而去。心裡百般滋味不知該如何訴說,本以為自已一輩子生於宮中,最後也是死於宮中。孃親死了,她更孤單了,一心求死沒有死成,今日卻要跟著相爺去一個陌生又可怕的世界,這個世界她只有聽聞過,以後會如何,神不知,仙不知,鬼亦難知。
阿真攜周萱萱走出宮門,身邊那隻囚禁一輩子的小小鳥便用好奇目光四下瞥看,模樣與他初來古代之時一樣引人發嚎。再出禁門,兩端的建築物出現,他真切地感覺到周萱萱那股雀躍心情,想她一輩子都是籠裡的囚鳥,今天終於見到藍天,人之常情啊,只是這隻金絲雀羽翼未豐,若沒有他,這麼出來可極度危險。
想到這裡,阿真心裡不由充斥一種濃濃的成就感,呵呵對身邊那個脖頸都擰了三圈的公主笑道:“萱萱啊,咱們現在走的這條街叫白虎內街,兩端都是官老爺的府邸。”手指左右掃劃,指著左宰相府的匾額詢問:“這就是湯宰相的家,你認識字嗎?”
“娘……孃親有教過。”周萱萱既是好奇又很興奮,興奮裡還帶著懼怕,她從小呆於宮中,並不知這些事,腦袋點的如小雞啄米,怯生生小聲詢問:“相爺,那您也住在這裡嗎?”
“不是。”阿真呵笑擺了擺手,走到右宰相府跟前,指道:“這裡原本就是我的家,不過現在被公主大人給霸佔了。”說道,驀然想起她從小生活於廢宮,不一定認識周濛濛,笑著詢問:“萱萱知道寶公主嗎?”
皇上最寵愛的女兒,周萱萱當然知曉,自慚形穢低下乾癟臉兒,輕點了點無澤枯發,蚊聲說道:“奴婢知曉,六年前盛典時奴婢遠遠見過,寶公主長的很美麗。”
“你以後就自稱名字,不要奴婢奴婢的稱呼,讓人聽了還道我欺負你呢。”阿真呵呵笑,停步站於右宰相府門口,指著那塊金漆匾額說道:“我不否認她長的確實漂亮,但是這個寶公主著實讓我厭惡,皇上雖然賜我府邸,不過寶公主住進來了,我自然要退讓,所以咱們家不在這裡,在外街。”
寶公主算起來是周萱萱的妹妹,周萱萱雖然與周濛濛同年,卻剛巧她大半個月,六年前的盛典之時,蒙恩出了廢宮,所有人都坐於椅上看戲,唯獨她們母女跪於遠遠。戲自然看不清,可是寶公主她可看得清楚,年紀還小就已生的漂亮之極,那時她在想,若孃親沒有被囚於殘宮,她定然也會有她一襲美麗的頭髮,那時她心裡很不平,為什麼同樣是父皇的女兒,她就這麼的受寵,吃的東西是擺在桌上的,可她們只能跪在地上吃東西,這和狗有什麼區別?
六年前的事了,那時她還不懂,現在終於明白,原來寶公主才是皇上的真正女兒,她根本就不是皇上的骨血,憑什麼皇上要待自已好?周萱萱咬了咬嘴,綻眼看了這座美麗奢華的府邸,心裡升起一股濃濃悲哀,正待轉眸之時,瞧見一夥人急急從幽深的大門內奔出。
阿真自然也看到,遠遠就瞧見一名身著太監總管服飾的人愴惶跨出府門,隨後便見周濛濛頭披白綾。一看就知曉定是太監來報噩,她急著要入宮了。
周濛濛本來還不知曉發生了什麼事,待母妃遣人來報噩,才明白早晨富總管為何如此急迫找尋兇殘之徒,萬難相信蓉妃就這麼生生沒了,為其披孝急跟內官出門,駭見兇殘之徒竟就在門外,嚇的跨出大門的腿一縮,縮回門內懼怕望著道路上的那兩人。
周萱萱依稀能認得寶公主,六年前她只是小孩子,可已長的如觀世音娘娘美麗了,現長大了還是那麼的漂亮,很是羞澀,急急按腰福身喚道:“奴婢見過寶公主,寶公主吉詳!”
周濛濛聽得宮內用語,目光徐徐望向那個面黃枯瘦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