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死定了。”
“什……什麼?”布都頹敗踉蹌,無法相信他竟然在自已的地盤被騙至如斯地步,又是磕頭又是求饒,又是哭泣又是感動,可這一切,這一切全都是假的,全都是謊言?
“快……”難於相信裡猛抽回神,布都面目猙獰,雙眼溢血,揚聲咆哮:“馬上提全司兵馬,火速追趕。”他竟然在自已的地盤被嚇的屁滾尿流,到嘴的美肉就這樣讓人幾句話騙走了,太邪門了。這種虧他布都這一輩子還沒吃過,他一定要剁碎欺騙他的這個兔崽子。
“慢著。”促庇緊急喝住卓羅和南軍司諸將,陰沉著苦逼臉道:“此距蘭州只有百里,現在拒狼候可能已抵達蘭州境內,如若浩蕩去追趕,必挑起夏周和我西夏戰火。”
“可……”一心想要剁碎這個混蛋,布都雙眼通紅前喝:“難道要白白放過他們?”
“我西夏與夏州現在是井水不犯河水,你要以什麼名目去追拒狼候?”
“我……”布都結言,手指南門喝叱:“這個混蛋欺騙本將軍。”
“那是你蠢。”促庇重哼,眯瞟眼前這頭蠢豬,努了努嘴巴道:“現在你該考濾的是如何和元帥交待,而不是去追這個拒狼候。”
“報……”就在兩軍暴怒之時,一匹從西平發來的快馬,持著帥令火速急蹄來至。
“呃?”促庇和布都眼見是元帥侍衛,怔愣轉身對來人抱拳詢問:“不知元帥有何事?”
“籲……”奔至兩司面前,侍衛拉住馬蹄,開腔下令:“元帥探得,拒狼候已辭掉夏周所有官職,命翔慶軍與卓羅和南軍,務必以極誠懇之心請回候爺,如若候爺執意要走,務必拖住他小會,元帥隨後便到。”
“媽的。”聆聞這道帥令,布都啐了一口,一肚子怒火搶過小兵所牽的馬匹,翻身上馬駕的一聲,便往西平方向策馬急奔。猙獰老臉是既憂又苦。怎麼和元帥交待,要如何交待才好吶!難道他左右都躲不過被砍的命運嗎?
夏周,蘭州。
遠超八百里狂騎,中午烈陽一上,蘭州青青城牆驀地便出現在急行四人眼內。
“籲……”奔到熱鬧城門口,阿真跳下馬匹後,雙手大力揉搓紅腫的屁股,興奮牽馬朝人來人往的大石門踱前,興高采烈對身邊的人鬆氣笑道:“媽的,終於安全了。”
“站住……”守門的軍尉瞧見他穿著西夏兵鎧,驀地抽出腰刀堵住他的去路喝叱:“因何事進城?”
“呃?”不明白這些城兵幹嘛這麼緊張,阿真狐疑往嚇逃的百姓瞄了一眼,老臉訥訥回道:“進城當然是回家,還能有什麼事?”
“你不是西夏人?”軍尉認真地瞄睇他,找不到西夏人都有的那股酸嗆味,狐疑喝問:“你身上這身鎧甲哪來的?”
“原來是鎧甲惹的禍。”驀然想到還穿著翔慶軍兵鎧,阿真啞然失笑地當著他們的面解開盔甲,隨手往邊上一扔道:“為了摭住身上這件彆扭的衣物,就在路邊撿了這件盔甲來摭掩摭掩。”
“嗯。”軍尉鬆了一口氣,收回腰刀皺眉罵道:“你小子還知道醜。”
“呵呵,那……”
沒在他身上找到西夏那股酸嗆味,軍尉不再搭懶他,不耐煩揮手,“走走走。”
“多謝軍爺,多謝軍爺。”抱拳連連前躬,阿真轉頭對身後三人笑道:“咱們走吧。”
“哼!”殷銀牽著馬匹不屑嘖鼻了一聲,很難想像這隻癩蛤蟆竟然有數張面孔,不就是一個軍尉,須要這麼唯唯喏喏,低三下四的嗎?
厲害,好厲害!白風擘和冷擔擔對他著實佩服到不行,在大堆兵馬面前,他大爺拽的跟二五八萬一樣,頤指氣使好不猖狂,簡直就是大爺的大爺。可是對面一名小小的軍尉,竟這般唯唯諾諾,低聲下氣,簡直就是小人的小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