樣,便能進退自如了。
沒想到剛洗完澡,就有人敲門了。有人和我心有靈犀。
我披好浴袍,開了門。
門口站著一個小昭昭,我低頭一看,她穿著小恐龍的居家服,頭頂上頂著綠油油的恐龍嘴,背上一道劍龍的劍甲,尾巴拖在腳邊,晃來晃去。簡直呆萌極了。
我實在忍不住,彎下腰,用我自己也想不到的溫柔的嗓音對昭昭說:“小昭昭,你來找我的?”
“是邀請媽媽。”她小小的人擁有的詞彙真驚人的豐富。
“邀請?”
“爸爸說,要和別人一起玩,就要先預約別人的時間,可是我忘記預約了,只好臨時邀請了。”昭昭奶聲奶氣地陳述著。
語言不算流暢,可是句子要表達的意思很完整。
我又問:“你平時和爸爸在一起,也需要預約他的時間?”
昭昭點點頭,我心疼地揉了揉她的頭,她卻笑嘻嘻仰起頭:“不過爸爸總是很守信用。”
很難想象,平常人家的小孩都是把自己對父母的佔有,以及父母對自己的愛,當作是理所當然。
可在這種家庭長大的孩子,很早就有了人和人的界限意識和等級意識,並自覺遵守。
我想,這也許是很多人終其一生都不能想明白的,即便是親人,人和人之間也是有界限的。
難怪周照把隱私看得這麼重了……
小昭昭揪了揪我的浴袍帶子,我剛才在走神,此刻一低頭,看到昭昭還在原地等我的回答。
我實在無法拒絕一個小朋友的好意和邀請,我立刻點點頭,牽起她的手,敲開了周照的房門。
周照開了門,向我投來“一切盡在掌握”的目光,有幾分滿意,也有幾分得意。
我有些尷尬地朝周照笑笑,馬上把昭昭當擋箭牌:“昭昭找我來的。”
“嗯。”他扭頭示意,床上堆著今天要講的繪本,“昭昭說,今天想聽你講故事。”
“哦。”我點點頭,突然有些新奇,我是獨生子女,從小生活在一個人的環境裡,我不知道帶孩子是不是我擅長的,但是我會盡力去做。
昭昭已經蹦到了周照的床上,她從一堆繪本中,找出今天想聽的故事。
我一看書名,瞬間發現,這個童話是自己也沒聽過的。
我便津津有味的看起來,講了起來,不知不覺的,我甚至用上了些播音的技巧,在平緩處平靜講述,在跌宕起伏時模仿哥哥、妹妹、繼母和巫婆的語氣。
讀著讀著,我發現,這是個暗黑的童話,一對兄妹被繼母趕出家門,又在森林裡遇到用糖果屋引誘迷路人的老巫婆,那間屋子有著糖果做窗戶、蛋糕做的牆壁、巧克力做的煙囪、烤肉做的房頂,在他們大口開吃的時候,老巫婆卻惦記著他們白白胖胖的皮肉。
我一邊講著故事,一邊看昭昭滑進了被窩,正想捏著嗓子學老巫婆的嗓音說:“還沒有養胖?我等不及了,今晚就要把你們吃了……”
剛醞釀好情緒,一旁傳來輕輕的鼻鼾聲。
我看了眼昭昭,周照對我輕搖了搖頭,我安靜的放下繪本,周照走過來,摸了摸我的頭,說:“故事講得真好。昭昭是怎麼選中你來講故事的呢?搞不好她小小年紀也是聲控。”
聲控?
我心裡一頓,周照的意思是,他喜歡我的聲音?
來不及細想,他又貼著我的耳朵說:“你等我一下,我把昭昭抱去她的房間。”
我又開始糾結,要不要趁機回自己的房間,周董吩咐的,我已經做到了,不算失約吧。
可根本沒給我這樣的機會,保姆就等在門口,從周照手裡接過昭昭,轉身離開。
周照關上門,背倚著門看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