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叫她安心也不會壞了規矩。”
蘇老爺眉著緊皺:“你可還是將大丫頭說於嶽府?”
王夫人笑道:“這事兒老爺不也同意了。我們兩府交情好,再親上作親,豈不更好?”
蘇老爺嘆了一口氣:“要說行文那孩子我也極中意的。可是你瞧瞧他今兒做的事兒?箏兒與籬兒是親姐妹,他不是要讓我們蘇府鬧得家宅不寧麼?”
王夫人笑道:“老爺方才沒聽明白麼。今兒這事一切都因二丫頭而起,給二丫頭挑門好親事,穩了她的心,以後哪裡還有會這樣的事兒。”
蘇老爺臉色仍是不見好轉,卻也點點頭應了:“即是要作親,這府裡的西席他是不能再任了。趕明兒我便找個西席來。”
王夫人見老爺態度堅決,便也沒出言反對。現下不叫那二人見面倒也好事兒。
青籬強忍著膝蓋的疼痛,出了太太的院子。方才她不過跪了小半個時辰,已經如此難忍。日後到太太院裡學規矩,弄不好被她尋個由頭,跪上整整一個上午都是有可能的。
一邊想著一邊向前走,剛轉了一個彎,路旁陰影裡呼呼啦啦跑出幾個熟悉的身影。
這幾人看見小姐走路的姿勢,便知道定然是受了責罰,不由的紅了眼圈。
青籬瞧見李姨娘也在,雖然看不太清楚她的表情,只她身上散發出來的氣息,便知道她定然是在默默流淚。
一言不發的扶了她的手,向籬落院走去。一面走一面細聲安慰幾句。杏兒柳兒聽說二小姐跪了小半個時辰,連忙一左一右的將她架起來,半扶半抬的回了院子。
青籬半躺在床上。李姨娘小心的捲起她的褲管,嫩白的小腿上,兩隻膝蓋已是紅腫一片,不由眼淚又流了下來。
杏兒三人併合兒連忙燒水的燒水,找藥的找約。裡裡外外的忙活著。
青籬笑著安慰李姨娘:“姨娘哭什麼,我這不是好好的?”
李姨娘溫婉的臉上滿是淚水與擔憂:“二小姐今日怎麼這般莽撞?太太今日不罰你,是因夜深了。明兒指不定又要怎麼罰呢。”
青籬拍拍她的手:“姨娘莫憂心了。罰與不罰明天才知道呢。這麼早憂心明天的事兒作甚?”
李姨娘止了淚,臉上憂色不減,捉住她的手,正色道:“二小姐與我說實話,今日可真是與嶽先生同逛的燈會?”
青籬心思微動:“姨娘,你且先與我說說,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
李姨娘聞言驚了一跳,將她的手抓得更緊:“二小姐,莫做糊塗事。府裡頭誰不知太太一心要將大小姐許與嶽先生……”
青籬有心將她試探到底,便將今日之事半真半假的又說一遍:“姨娘,你當我這般不知輕重麼?今日之事確是巧合。大小姐不但當街罵我,還要撲上來就要打,若不是先生及時拉開,我這會兒臉上都要掛彩了呢。方才我在太太院子裡一直說這是個誤會,太太與大小姐還是一副恨不得吃了我的模樣。莫不是父親在跟前兒,大小姐的耳光就又扇到我臉上了……姨娘,我們離府好不好?離了府,我一樣可以叫姨娘過上好日子,我們母女也不用日日受這樣的閒氣……”
李姨娘見她神情認真,不似賭氣,二小姐何時起了這樣膽大的念頭?這可要不得。
緊抓著她的手,連連搖搖頭:“二小姐快快打消了這念頭,這在家從父。出嫁從夫,可是千年古訓。”
青籬半倚在床頭,看著一臉焦急擔憂的李姨娘,心中嘆了一口氣。猛的似乎聽到院門一聲輕響。
便朝著她點點頭:“知道了,姨娘,夜深了,你回吧。”
李姨娘臉上的憂色不減,仍坐在床邊開解安慰她:“太太雖說對我們有些苛責。可是哪個大家主母不是這樣?老爺老太太以前雖說對我們不上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