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請朝廷儘快下撥賑災糧……”
青籬對著白花花的太陽又嘆了一口氣,“先前聽李大郎說上游有人截水灌溉,我還半信半疑的,淇河水面那麼寬,怎麼能截得過來,可這幾日,淇河水位一直不見上漲,照這樣的大日頭下去,不出十天,水田就變旱田了……”
嶽行文也跟著嘆了一聲,“……只是擔心朝廷反應太慢,誤了賑災的最佳時機,到時候災民四處逃散,流離失所,甚至有可能變成流民,這可如何是好?”
青籬又是一聲輕嘆,“……聽張貴說,現在糧價已是往年的一倍有餘,而且糧價幾乎是一天一個價,由此也可見旱情的嚴重性……”
嶽行文也跟著一聲輕嘆,“長豐糧庫所存糧食不多,若是大批流民湧來,這城門是大開,還是緊閉?”
他說完這句話,青籬突然轉頭看他,半晌,“撲哧”一聲笑了,兩個這般答非所問的聊了半天,竟是各自說自的。
嶽行文也輕笑,朝著她道:“莫擔心了,流風已帶人前去登縣交涉淇河水被截流一事,想必今兒也該回來了。”頓了頓又笑道:“為師也是瞎操心,這救災之事正是胡司農官的職責所在,合該讓他去擔心才是。”
青籬點點頭,心中十分的慶幸,自己莊子裡收的一萬六千餘石的夏糧一粒也未賣,碰上這樣的災荒年境,最起碼不用擔心自己餓肚子。
兩人正說著,杏兒在外面回,“胡公子來了。”
也不待裡面答話,門簾一動,胡流風一身大紅的官袍閃了進來,一臉的汗水,肩頭的官服被汗水浸溼,呈暗紅色。
杏兒隨後進門,倒了茶,放在胡流風的案几前,悄悄退下。
青籬從未見過如此狼狽的胡流風,連忙站起身子,笑道:“剛剛還說司農官胡大人,胡大人可就來了。此行可還順利?”
胡流風抽了手帕將汗意拭去,朝著嶽行文與青籬苦笑道:“這趟算是白跑了……”
“……登縣的那個司農官真夠混的,葉縣截了他們的水,他們就來截我們的水,我與他辯了半天,他只有一句話:若我能叫葉縣的人放了水,他便給我們放水……”
嶽行文輕笑:“……那你就這麼回來了?”
胡流風不悅的一挑眉毛,“那可不是我胡某人辦事的作風。我這不又快馬加鞭的跑到葉縣,葉縣的司農官更是個混球,說他們只截了登縣的水,沒截長豐的,長豐想要水啊,讓登縣開閘就是……”
青籬覺得好笑,又有些無奈,看向胡流風,“那胡大人打算怎麼辦?”
胡流風抓起桌上的摺扇胡亂扇了幾下,“啪”的一聲將扇子合上:“即然大家都截,我為何不截?明天我就叫人去下游築壩,咱們也截水去……”
嶽行文眉頭一挑,“淇河自登縣向東一直到瀾江,全是我長豐縣的地界,你要把壩築到哪裡去?”
要築只能築到淇河入江口處。
胡流風眼一挑,“保一方是一方,我哪裡顧得了那麼多?還有,明天你給我多派些人手,我要去扒了登縣的壩……”
嶽行文眉頭又是一挑,“怕是我敢借給你,你也不敢去。這事看起來小,卻能惹出大亂子,你當真要去和登縣硬碰硬?”
胡流風也就那麼一說,兩邊的百姓若是一個控制不好,打將起來,那可真是要出大亂子的。
不瞞的瞪了他一眼,身子一垮,攤倒在椅子上,“這也不行,那也不行,你說怎麼辦?這事兒也不是我一個人的事兒,你可是長豐縣父母官呢,嶽青天大老爺……”
青籬又是忍不住一笑,這嶽行文雖然剛剛上任沒多久,卻是以雷歷風行的手段結了幾個陳年舊案,還為已被判為秋手問斬的死刑犯平了反,聽說這人被釋放的當天,長跪在衙門口,口中直呼“感謝嶽青天大老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