頓首,假裝鞠躬賠罪。“我的話收回。您這麼容易激動,這種性格肯定能達到感情的最高點,我對認真負責的醫生一向是尊重的,估計您丈夫就是這樣一位。我只能得出一個結論,他必然是個專一不二,英勇無比的情人,不然怎能贏得您的心呢——我敢肯定,實際上您還有成群結隊的追慕者。”
“倒是我專一不二地要贏得他的心。”
他哈々大笑起來,笑聲被粗悶的輪船汽笛打斷。他裂嘴一樂道:
“跳板已經收起,船馬上就要開了,您現在成了貨真價實的偷渡者。你知道這意味著什麼嗎?”
“估計我很快就要被抓起來。”
“這僅々是第一步。船長最恨的就是偷渡者,水手們最講究秩序和整齊劃一,船長對船的空間、載重量、重心偏移、食物供給等都是精確計算過的。偷渡者會打破他的心理平衡。若是在大海上,比較幸運的偷渡者僅々被關入鐵籠,但通常都是被扔下船去喂鯊魚。在密西西比河上,偷渡者一般是被放進一隻小舟,扔下船去,讓他隨波逐流。河的兩岸大都是沼澤地,到處隱藏著吃人的爬蟲,沿岸村莊稀少——您若不幸走入其中一個——通常住著無知、野蠻的男人,他們會馬上來強姦你的,而且——”
“但我有錢。希望在船上找到一個小々的單人房間,我會出好價錢的。”
“房間?”他笑了,“您難道沒看見,這艘船已經超載,大部分房間已超員兩到三倍!有幸的是我自己享有一個房間,因為我是上校軍銜,有些特權——當然房間很小,也不怎麼誘人——不過,我總喜歡幫助處於危難之中的年輕女子……”他瞅著她,試探地笑々。
她皺起眉頭懷疑地反視他:“您能不能把這房間賣給我。”
“嘿,現在您在汙辱我了,好像我要強人所難敲竹槓似的!不,不,我腦子裡可沒這種卑鄙的想法。相反,我慷慨為懷,準備與您共用這一房間,不要一分錢。”
她鄙夷地盯著他說,“先生,您要與我共用一個房間?請您不要看錯了人。我對您說過了,我是有丈夫的人——”
“喏,喏,我並不想刺傷像你這樣一個美人的心。您把事情搞得更復雜了。對於一個有丈夫的女子來說,自然更不習慣一個人睡覺,所以——”
“先生!如果您有這種意圖,我乾脆直接到船長那裡宣佈我是偷渡者!”她說著站起來。
“請您放心,少夫人,別幹傻事。您當然不願意被扔進河裡,漂泊到荒野上去。說不定我們可以設法做出某種安排……”
“我不參與您的任何‘安排’!”
“可是,您還沒聽到我的建議——我保證我的建議將尊重您的一切願望,對您絕無傷害。您用我的鋪位,我可以裹著毯子睡在地板上。在您需要做絕不能讓外人看見的事時,我可以離開房間。”
“那您為什麼要對我做出這麼大犧牲?”
“完全出於我善良的心。”
“這樣的話,我可以接受。但必須警告您,我可不像我的模樣似的,看上去一無所知和無力反抗。如果您天性中非‘善良’的一面佔了上風,我是完全有能力保護自己的!”
“您這會兒變得更迷人了,”他輾然一笑道,“既然您已同意與我共用一個房間,而且對我天性的非善良的一面不甚瞭解,那就讓我自我介紹一下好了。我叫佩斯?斯凱勒,是紐約斯凱勒家族的成員,我是臭名遠揚的無賴和廢物。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