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這齊恩不會辦事兒,可也不是個不會來事兒的,一聽這話就明白意思,他只在門邊看了一眼。這會兒姚海棠正背對著門讓坊裡的工人幫忙回爐退火,退火需要時間,等涼也需要時間,所以姚海棠就想去找杜和。
臨到出門了一看有個人站在那兒,倒是跟齊家兄弟有幾分相思,又記起齊慎有個二弟,就連忙叫了一聲:“齊二公子有禮。”
“姚姑娘有禮。”齊恩本以為是天仙兒,可看著也就是個普通的黃毛小丫頭,於是就興致缺缺地回了禮扯了個空檔就溜了。
只是齊恩還沒溜到門口吶,就見一隊黑衣人逼了進來,齊恩就趕緊往回躲,正逢著姚海棠出來一看這倒黴勁兒的,怎麼又碰上太平院的人了。
“齊二公子,連太平院的便宜你也敢佔,膽子不小啊!”
齊恩躲在一根廊柱後頭,工頭這時早拔腿找齊慎去了,他貓著橫豎是不會在這時候出去了。
站在中間的姚海棠一看,心說:“咱還是先溜吧,這場面我可處理不來。”
就在她要溜的時候,忽然有個黑衣人收了手裡的劍看著姚海棠說:“你是……姚姑娘?”
得,看來是走不來了,姚海棠笑了兩聲:“幾位大人好,小女子正是姚海棠。”
然後就打雷了……
12.甘尋常
院子裡這時刮來一陣陰慘慘的風,寒氣兒從袖口、領口滲得人渾身上下都發出寒意來,更兼著剛從火房裡出來,這一冷一熱對比就更加明顯了。
那些個太平院裡的黑衣人倒是半些兒感覺也沒有,領頭的那個上前一步說:“院裡交待要關照姚姑娘,我們剛從外頭回來,姚姑娘是什麼時候來的,最近可安好?”
她記得她是司珍坊裡出來的,司珍坊不是歷來和太平院交惡嗎,怎麼太平院裡還交待要關照她。要是讓別的部門來關照,姚海棠肯定沒這麼大反應,可是太平院……“謝大人關照,一切安好,自從落腳在雲涇河後,多承齊大公子照料,倒是順風順水地安頓下來了。”姚海棠雖然心裡犯嘀咕,可禮儀規矩還是周到的。
那隊黑衣人一聽她這話琢磨了琢磨,看了眼廊柱後頭的齊二公子,最後說道:“姚姑娘,在下陳榮,以後若有什麼不便之處到太平院找我就成。”
說話間那陳榮就招著人預備退了,至於那齊二公子,什麼時候找麻煩不是找,犯不著在這時候。更何況訊息一放出去,那齊慎也是個會做人做事的,自然會來把事兒擺平。
只是陳榮才退到門邊時,卻忽然瞥著了從後頭走出來的杜和,陳榮停了停只覺得這人的相貌雖然眼生,但那身形氣度舉止卻極其眼熟。末了,陳榮還是退開了,退到外邊兒去時對旁邊的人說了聲:“看見沒咱們上一位院長的氣度風采和剛才那人差不多,只是長得……嘖,再不能這麼說了,我當年不就說了句院長生得漂亮,結果就被髮配到這兒來了。”
“咱們那位院長真生得這麼好?”有人不信了。
“廢話,要不然我能因為這話被髮配到這兒來,現在也不能叫院長了得叫公子,嗯,我自個兒就得先改改這稱呼。記得當年京中不少好事的才女為公子寫詩,其中有一句這麼寫的——見君只一面,自此不鉛華。這話的意思說的是,見了公子一面後,以後就再也不點胭脂水粉了,因為胭脂水粉滿臉往公子身邊一站,俗不可耐、穢不可言。”陳榮看來是很幽怨的,不過倒沒有別的情緒,比起京城的各種雜亂,雲涇河未必不好。
與此同時杜和正站在院兒裡發著愣,直到姚海棠問他:“杜和,你怎麼了?”
“沒什麼,剛才那人好像見過,看著有點兒眼熟。”杜和說完就把這事兒扔了,拉著姚海棠一塊兒去看他剛才製出來的印模子。
廊柱後面的齊恩看著這一幕,然後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