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兄若饒我性命,我什麼都說。”
這人的確不簡單,這種山窮水盡的情形下,思緒還可以這般靈敏,為自己爭取利益。
元越澤道:“在下承諾若杜兄說出一切,可饒你一條性命,不過這隻對我一人生效。”
杜興愕然,今趟把北疆武林能惹的,不能惹的都惹了個遍,元越澤就算放過他,其他人怎可能放過他,看來必須得另尋後路了。
他心思電轉時,元越澤已經蹲下,為他點穴止血,道:“希望杜兄所知道的事情不會令在下失望。”
看了一眼周圍的遍地死屍,杜興無奈,只好被迫先下毒誓後,一一招供。
被他擒住的各幫派好手都鎖在飲馬驛的底下牢房內,杜興著人打掃完戰場後,還沒來得及迫他們簽定不平等條約,就被元越澤上門找茬給打亂陣腳。
元越澤又問:“許開山藏在哪裡?”
杜興搖頭道:“我也不知道。”
元越澤怒道:“你忘記剛才的毒誓了嗎?還是想我再修理你一番?許看山先前藏到外地,近期才回到北疆,還對外宣稱是去極北之地找尋寶馬,你還敢騙我?”
杜興苦笑道:“那都是在項元化暗中歸順我以後,我安排人冒充許開山,用以震懾內部紛亂的北馬幫,真正的許開山半年多前就不見了。”
為保險起見,元越澤道:“稍後你告訴我假的許開山在哪裡,我要去看看。”
杜興只有點頭。
蹄聲響起,元越澤抬頭望去,原來是騾道人回來了。
詫異地看著滿地的死屍和頹廢的杜興,騾道人興奮異常,元越澤簡單為他解釋幾句後,請他去放開地牢內的眾人。
杜興忙道:“請蕭兄放過杜某,若他們現在出來,杜某必定生不如死,我已是廢人,以後只想回鄉下過些平淡日子,再無爭名奪利之心。”
元越澤叫住騾道人,道:“看你也算是個大丈夫,我就放過你這一次,繼續交代吧。”
杜興喜出望外,小命終於保住了,立即將知道的事情全部說了出來。
原來翟嬌的八萬張羊皮被搶的罪魁禍正是拜紫亭的手下大將,與許開山和杜興關係都非同尋常的宮奇扮成崔望所為,拜紫亭立國缺少金錢,所以想出這個法子:先賣貨給人,再由他的軍隊暗中支援宮奇,扮馬賊強搶貨物,以高價勒索對方,這樣一批貨就相當與賣了兩次,拜紫亭藉此手段大黑財。兜兜轉轉,還是回到原書的老路上,安樂與百花兩起慘案,杜興都未參與其中,卻知道呼延金、韓朝安和宮奇可能會與安樂慘案有關,他完全不知道百花慘案是何人所為。
騾道人聽到老友一案的始作俑者,激奮道:“北疆被鬼煞鬧了個翻天,你們還有臉搞分裂!”
元越澤道:“鬼煞是誰?”
杜興道:“我也不知道,聽呼延金說過鬼煞似乎與‘天竺狂僧’伏難陀關係匪淺,因為鬼煞從來沒在靺鞨一帶行兇過,我最新收到的訊息說鬼煞又開始興風作浪,地點卻在更北的室韋。”
騾道人道:“伏難陀是誰?”
杜興道:“拜紫亭逆勢立國,與此人有莫大關係。伏難陀來自天竺,曾遍遊天下,識見廣博,辯才無礙,聽他傳後才匆匆立國。這和尚確實有點本事。在拜紫亭宣佈立國後,頡利和突利隨即連番衝突,以致無力干涉,更令契丹王不敢輕舉妄動,儲存實力以觀變。”
元越澤不屑道:“有本事個屁,這妖僧數年前曾到吐魯番傳教,舌戰摩尼教和景教兩教教主,辯才無礙,法理精深,深得各國君主讚許,併成立天竺教。那時他並不叫伏難陀,而是自稱苦僧,誰都以為他是法行高深的聖僧,被他騙得貼貼服服,各國王族無不奉他如神明,在他巧立名目下獻金獻寶,又著子女隨他修法,直到摩尼教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