澤足可透視人心的清澈眼神,師妃暄芳心一陣慌亂,她意識到元越澤似乎已把握住她的想法,更將她心內的思想交戰了然於胸。
她心生異樣的感覺,二人透過玄妙精湛的精神交流,竟已成知己。慌亂下語無倫次地道:“請公子放我出去,鬼煞事情既了,妃暄也要告辭。”
元越澤微笑道:“人死如燈滅,蕭戈雖作惡多端,但他也是受害者,臨死又有悔悟,希望妃暄勿要對外人提及此事,就讓它過去吧!”
師妃暄心地善良,怎會亂嚼耳根,聞言點頭答應。
她前腳剛走,一陣雄渾的笑聲傳了進來,正是有說有笑的跋鋒寒與別勒古納臺兄弟。
別勒古納臺個頭比元越澤還要高上少許,四肢粗壯而體型均勻完美,長披肩,年紀不過三十,滿臉鬚髯,輪廓清晰突出,英偉古樸,渾身散迫人的霸氣。仿似一株能永遠屹立不倒的大樹,不懼任何風雨的吹襲。
見得元越澤後,他眼中閃過感激的神色,施禮後以突厥話道:“別勒古納臺謝過元兄救命之恩。”
他提也不提被蕭戈強行抓走一事,可知是個心胸開闊的漢子。不過元越澤心思玲瓏剔透,隱約覺得別勒古納臺這人頗具野心,城府深沉,不像他的弟弟不古納臺那般率直坦白。
客氣幾句,幾人落座,聽說任俊正在百里外靜修療養,元越澤點頭道:“兩位接下來要回室韋嗎?”
別勒古納臺搖頭道:“我們本來也打算出來的,既然生此事,就順便到龍泉去看一看。”
說到龍泉時,他眼中閃過懾人精芒。
接著又目光灼灼地盯著元越澤,道:“不知元兄對黎陽陷落一事有何看法?”
元越澤微微一怔,道:“黎陽陷落了嗎?自從出得山海關,我再沒有收到中原的訊息。”
別勒古納臺道:“我們也是最近才收到的訊息,竇建德揮軍近二十萬,趁著李唐在太原一帶地域劉武周的狂攻,連攻三天三夜,將黎陽取到手中,李唐只逃走了幾個將領。”
元越澤明白過來,這傢伙原來已經開始“進攻”面色不變,嘆道:“我有些後悔救了閣下。”
別勒古納檯面色微變,接著憋紅,抱拳道:“小弟服了,請元兄恕罪,為了自己的族人,我們也不得不這樣,唉!”
不古納臺在一邊緩和氣氛道:“請元兄體諒大哥的苦衷,每個人都有身不由己的時候。”
元越澤毫不介意地道:“兩位有所擔心,我明白,因為自古以來,每到中原統一強大起來時,就是塞外諸族噩夢降臨的時候。不過塞外人不也如此嗎?只要草原一統,中原的噩夢也就到了。”
跋鋒寒插口道:“這是人性,與種族國家無關。”
元越澤暗自嘆息,天下必須一統,政治改革再難,也要實行下去。
別勒古納臺的聲音再次響起,道:“元兄若能統一中原,會怎樣對待外族?”
元越澤對他的直接挑起大拇指,點頭道:“平等對待而已,就是這麼簡單,民族習慣保留,漢人與諸外族人均可享受平等權利。”
言語中已表明自己的志向。
另外三人一陣沉默。
良久,別勒古納臺長笑道:“不瞞元兄,我們到龍泉有兩個目的,一是要破壞拜紫亭立國,而是殺掉深末桓,此人勾搭頡利,是我們室韋人的叛徒,人人恨之入骨,只要我兩兄弟斬殺此人,會立時聲威大振,順其自然的統一室韋。原本想那時就向元兄歸降,年年進貢,想不到元兄理想這樣遠大,人人平等,好!若元兄異日真的一統中原,我兩兄弟也一統室韋,那麼定全力支援你!”
識時務者為俊傑。
不論他這話是否是自內心的,對室韋一族都是有百利而無一害。自前段時間突利和頡利分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