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事兒您想多了,錦言不會為這點事兒就要死要活的,就事論事,無痕是主事的,她是臨時的幫手,不存在高低尊卑,都是為我做事。這與他們的身份沒關係。事前我已安排周密,知道此事的沒幾個,您怕說不清,就別說,任何人不許談論私傳就是。”
永安侯不慌不忙安撫著自家處於崩潰邊緣的公主孃親:
“做事哪能瞻前顧後,縮手縮腳?只要不違背大周律法,知人善用,舉賢不避親,誰能幹我就用誰,事情做好了給皇帝舅舅分憂才是正理!錦言看得明白,一聲不吭。倒是您,這麼一鬧,平白地又多出幾個知情的。”
越在意的人,越能左右你的情緒。
永安侯一番推心置腹,愛子心切的長公主雖然還是覺得有些不對。情緒卻恢復了平靜。
罷了!
事已至此,也只好如此,總要把事情做完。
“下不為例!任子川你給我記好。”
恨恨地戳了戳兒子的額頭。
任昆尷尬地猛皺眉,又來這個,我都多大!
母子兩人言和,這件事就過去了。
……
永安侯陪母上大人用了晚膳才告退出了正院。
冬天夜色來得早,府裡的燈火早就燃起,清冷漆黑中搖曳著一朵一朵溫暖的紅橙。
前方有岔路。
永安侯腳步放緩略帶踟躇,心,少有的猶豫了一下:
去榴園看看?
雖然對著母親曉之以情動之以理。說服了她。可任昆自己的心底卻有那麼一點兒的不自在一直揮之不去。
難道這個決定真是考慮不周。有失妥當?
錦言……對無痕……會有母親說的那種感覺?羞辱感?
……
不會。
任昆想到成親之初錦言主動加盟求合作,清楚明白地知道自己與無痕的關係,也坦言會安守本份,只求一個容身之所。一份體面……
或許這不夠體面?
細回想錦言素日的言行,她應該是不在意這個的,她看重的絕不會是這個,這種庸脂俗粉在意的,怎麼能入得她的眼?
“……真是被母親搞糊塗了,竟關注這等小事!”
永安侯搖搖頭自失一笑,回了浩然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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錦言早早洗洗睡了。
井梧軒中的水無痕也提早歇了,了無睡意,閉著眼一遍遍回放著日間的場景。越想越激動,最後這一夜是醒著還是睡著的,自己都不清楚。
一夜好夢亦真似幻。
錦言一夜無夢酣睡天明,用了早餐,依舊由何嬤嬤陪著去前院書房上班。
一襲綠袍。芝蘭玉樹。
水無痕看起來就象盛夏裡的抹茶冰激淋,清爽誘人,看上去很好吃非常好吃的……
錦言暗暗吐吐舌。
長得太好對其他人也是一種壓力。
埋頭苦幹。
拿定主意,不管永安侯為何不悅,總之,注意與水無痕的交往分寸肯定是沒錯的!
水無痕渾然不知自己已被貼上高危的標籤,他本不多話,更無對錦言不敬的綺念,只這般兩人靜靜地工作,看她低頭的樣子,聽她報數的聲音……
心頭滿滿的全是喜悅與滿足……只覺歲月靜好,這樣的日子能多幾日更多幾日……
三福在一旁越發當自己是透明人。
如此這般又做了四天,所有的賬目都理算清楚,錦言還順手畫了個統計表,教水無痕如何匯總。
藏私什麼的,談不上,前世讀書識字人都會的常識,她也不吝於教授他人。水無痕是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