乞丐頭領恐怕早成了屍體,在那群蠻夷的手裡,別說強壯的乞丐了,就是先天武者都能被人家打成殘廢。
鬼王門的先天武者已經從四周圍了上去,只等著太保們的一聲令下,徐言的腳步不快,跟在太保們的最後,手裡吃剩的點心被他隨手仍向街邊一處棚屋,棚屋裡捲縮在母親腳下的小女娃立刻撿了起來,左看右看,還不住的聞著點心的香氣,卻沒有立刻吃掉。
“娘,姐姐什麼時候回來,我有好吃的了,我要留給姐姐一起吃。”
髒兮兮的女娃幾歲大小,剛剛說完就被棚子裡的女人一把拉進了黑暗裡,好像十分懼怕談論女娃的姐姐。
徐言的腳步頓了頓,掃了眼只有母女兩人的棚屋,這時候前方傳來了卓少宇的低喝,徐言不在多想,拔刀跟著太保們衝向巨大的棚屋。
簡陋的木門被一腳踢開,四處漏風的棚子可擋不住先天武者,幾乎在卓少宇下令的同時,數十位先天高手已經衝了進去,然而奇怪的是,屋子裡沒有任何打鬥的聲音。
等到太保們走進木屋,徐言才發現這處蠻夷的藏身地早已人去樓空,除了一屋子的酒氣之外,一個人影都沒有。
“他們逃了?”有太保疑惑不已。
“落雲堂的人呢,叫他們進來答話。”楊歌沉著臉吩咐了一聲,很快,一個瘦子武者被帶了進來。
“是你負責盯著這裡麼。”楊歌沉聲問道。
“回太保爺,是小的盯著來著,這幾天我就沒去過別的地方,始終留在這條街,晚上都沒敢閤眼。”瘦子武者也是一臉迷茫,他想不通為何自己日夜監視的蠻夷餘孽,竟然消失得無影無蹤。
“廢物!”楊歌一腳就踹了出去,將落雲堂的瘦子踹個了跟頭。
“算了二弟。”卓少宇比較沉穩,皺眉打量起空空的木屋,道:“蠻族精明得很,落雲堂沒有高手,被人察覺不算意外,為今之計是找到那些餘孽的蹤跡,要不然我們可就白來一趟了。”
楊歌也知道拿落雲堂的人洩憤沒用,只好吩咐鬼王門的高手分頭去尋找蠻夷餘孽,隨後準備就此離開。
臨走之前,徐言在經過一張破爛的木桌之際,隨手抓起了桌子上一個碗底模樣的東西,半圓的形狀,比手掌沒大多少,白森森的看起來十分怪異,裡面還殘留著一些水漬,帶著一股酒氣。
好像酒碗一樣的東西被拿起來的同時,徐言的臉色突然變得慘白了起來。
隨著森白的酒碗被抓起,酒碗下面抻出了一段黑漆漆的繩子,繩子挽著一截截古怪的扣,髒兮兮,毛茸茸。
當怪異的酒碗被徐言舉起的時候,一旁的幾個鬼王門先天武者居然乾嘔著退出老遠。
因為他們已經看了出來,那根黑漆漆的不是繩子,而是人的頭髮編織的辮子,辮子盡頭的酒碗也不是酒碗,而是被當做了酒碗的頭骨!
輕輕放下那個令人作嘔的頭骨酒碗,徐言的臉色始終慘白,頭骨的大小絕非成年人,那種程度的頭骨,應該是孩童才對。
“蠻族茹毛飲血,以敵人的頭骨做杯為榮。”卓少宇認出了頭骨酒杯,他並不意外,只是冷聲說了一句就當先離開棚屋,死人頭骨沒什麼稀奇,他只是對於蠻族的愛好有些噁心而已。
一個孩子,也能稱之為敵人?
徐言始終在沉默,卻在心裡怒吼著自己的疑問,如果是強敵,任憑那些蠻族砍殺多少,做成多少人頭酒杯,他都不會在意。
想起剛才扔給路邊乞丐女娃的點心,徐言的渾身微微一顫,直到現在他才體會到那些所謂的蠻族究竟兇殘到了何種地步。
轉身離開木屋,徐言不願多看那種人間慘景。
在門外大口大口地呼吸著冷冽的空氣,年輕的小道士很想道一句慈悲,可惜,他自己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