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起了對方用詞中的巧妙,這一語雙關用得極為精巧,看壞的未必是畫,也有可能是看畫人,如果真是那種不雅的畫卷,可不是容易把少年人看壞麼……
悚然一驚,老者緩緩放下了畫筆,正色打量起對面的少年來。
看了半晌,老者點頭道:“小小年紀,嘴尖舌利,半點虧都不吃,小子,鋒芒太利可不是什麼好事。”
“您說對了,要不然我怎麼被關進天牢了呢。”徐言嘿嘿一笑,道:“這不就是來磨掉鋒芒了麼,老先生,您認得程老爺子?”
鬥口不過是徐言無意為之,他的目的是打聽一番對面那個老頭剛才說話的用意,什麼暗渡陳倉,關門捉賊,他到現在都沒聽懂。
“你說程昱?我不認識。”老者搖著頭,無比肯定地說道。
名字都叫得出來還說不認識,徐言無奈地撇了撇嘴,不在多問了,既然人家不願意說,他問了也是白問。
“犯什麼事兒啦小子,被關在天牢東區,你的案子應該不小啊。”青衣老者無心作畫了,走到欄杆前,問道:“你是造反啊,還是殺人了,一個人進來,造反不太可能,那就是人命官司了,殺了幾個,十個八個的可到不了東區,看起來身手一定是不錯了。”
“沒殺人,揍了個不長眼的傢伙而已。”徐言倒在床榻上,雙手枕在腦後說道:“他想欺負我家娘子,幸虧我及時趕到,您說說,這種人能留著他麼。”
“欺負別人娘子倒是無所謂,欺負自己的娘子自然是留不得。”青衣老者點頭贊同,好奇地問道:“你就揍了他一頓?”
“是呀,他來頭不小,跟我丈人家還是世交,我就是個入贅的,誰也惹不起呀。”徐言擺出一副無奈的模樣。
“斬草不除根,必留後患吶。”青衣老者明顯不是什麼善輩,在那邊惋惜地感嘆。
“除根了,很徹底。”徐言嘿嘿一笑。
“除根了?很徹底?”老者一時不解,後來才反應過來,跟著大笑道:“除了子孫根?這一招用得好,用得妙,用得狠辣至極,哈哈哈哈!”
看到那老者比自己都要高興,徐言心裡一陣犯疑,心說這位是不是心裡有什麼陰影。
“手段狠戾,入贅之身,想必你小子就是那位大名鼎鼎的天門侯,徐言了吧。”青衣老者的笑聲一止,望向徐言說道,他這一句話差點把徐言嚇掉地上。
名頭這麼大了麼?天牢裡的死囚都知道自己啦?
看到老者似笑非笑的模樣,徐言本想問問對面的老人家是不是也剛剛入獄,要不然他天門侯的名頭不可能傳到天牢裡來吧,剛要開口,徐言忽然發現對方的眼睛裡有一股清流在湧動,猶如溪流又似深潭,顯得無比怪異又十分奇異。
虛丹境!
心頭豁然一驚,直到現在,徐言才真正確定,對方應該是一位達到了虛丹境的修行者,因為徐言從沒見過築基境的修行者,眼睛裡還存在清流的。
與龐家老祖宗頭頂冒氣相似,對面的老者眼含清波,這種異象絕非尋常的修行者能夠出現,而對面的老者也是徐言第二次見識到的築基之上的強人。
“怎麼,老夫猜得不對麼?”青衣老者發現徐言在發愣,不由得略顯尷尬,如果他猜錯了,這份人可丟不起。
“沒錯,小子正是徐言。”徐言拱了拱手,問道:“不知老先生是……”
“果然是天門侯,哈哈。”青衣老者得到了肯定,頓時得意洋洋了起來,自得萬分地說道:“老夫劉衣守!”
“留一手?”徐言一愣,脫口道:“老先生大才,報個名號都要留一手,在下佩服。”
“我說我叫劉衣守!什麼留一手!”青衣老者聞言大怒,一把拉開牢門,大步流星來到徐言的牢房前,掐著腰罵道:“老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