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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媽和施緣的葬禮辦的是比較隆重的,奶奶不僅請來了廟裡的和尚,還花了大價錢請了鎮子裡很多哭婦,抬棺材上山的路上,哭聲一片,外鄉不知道的,還以為我們鎮子裡死了多麼重要的人。
施緣的屍骨就埋在我媽墳墓的旁邊,用木頭做了塊墓碑,碑上很簡單的寫著施緣兩字,除此之外,墓碑上光禿禿的的就像是鎮裡的打穀場。因為從小就很少見我媽,十年來我媽也從未對我說過一句話,所以我對她的感情淺薄如紙,看著黃土一把把的填埋我媽棺材的時候,我一滴眼淚也沒流,但心裡某個地方,轟然倒塌了一堵牆,真希望我媽能安心投胎,下輩子長命百歲。
奶奶一天都很開心,這喪酒辦的就像是喜事一般,大傢伙的臉上都洋溢著喜氣洋洋的笑容,後院的那口井也沒有填,奶奶說好歹也是口龍眼,當初太爺爺把宅子建在這的時候,就是衝著這龍眼在的,本來打算如果今天沒有把施緣從井裡撈出來的話,就立馬填井,現在施緣不在井裡了,井就由著它,指不定今後在後院裡種菜,這龍眼裡的水還可以用來澆菜。
用這井裡的水澆菜?我立即想到了我媽身上一塊塊豆腐渣般的腐肉,還有施緣在井裡漂浮了多年的骨架,胃裡一陣翻騰,乾嘔了起來。
經過這件事情,鎮子裡的人對我家都客氣了,這不僅是我家驅除了惡鬼,還是有些我的原因的,現在只要我一出門玩耍,便能聽見鎮子里人誇讚我的聲音,說我了不得,這麼小的年紀就敢做大人不敢做的事情,以後一定不會窩在我們這個山旮旯溝裡的鎮子上。
以後我在哪裡,我並不期待,但是我長的大長不大,這才是我關心的事情,施緣的屍骨下葬很久了,可我胸口上的印子依然還在,突兀在我潔白的肌膚上紅的刺眼。秀雲姐問了幾次,我都說已經好了,為了不讓秀雲姐擔心,晚上睡覺我都不敢脫了衣服,每天都提心吊膽,生怕我又看見一個禿著頭的女人忽然出現在我的面前,用那種怨恨的眼神盯著我看,可施緣自從埋葬後,就再也沒有出現過了。
時間久了,我便漸jiàn的忘記了有這檔子事情,每天照玩照瘋,在快要開學的前半個月左右,奶奶在桌上吃飯時故作神秘的告訴我們一件事情,說是我伯父一家要從北方的大城市回家住一段時間。
這最高興的,就是秀雲姐,秀雲姐趕緊的放下手裡的碗,眼神光亮了起來:〃奶奶,那良善的哥回來嗎?〃
奶奶一聽秀雲姐說的話,臉色忽然沉下去了些,往嘴裡扒了口飯,說不清楚,然hou再也沒有理會秀雲姐。秀雲姐臉上的神色有些失望,默默的坐在桌上,端起碗來,但卻吃不下飯了。
從我出生以來,我家很少提及我那遠在外地的伯父一家,我聽的最多的,就是秀雲姐老是念及我堂哥。話說到現在,我都不知道我堂哥叫什麼名zi。
〃爸!我堂哥叫什麼名zi啊?!〃我問我爸。
我爸對我伯父一家要回來並沒有多大反應,聽見我忽然問我堂哥的名zi,思考了幾秒鐘,回答了聲不知道後,便繼續吃飯了,我又問奶奶,奶奶很開心,對我說我堂哥叫白良慈,和我的名zi一樣,都是爺爺給取的。
〃那爺爺是長什麼樣的啊,為什麼爺爺要把奶奶拋下和伯父家去外面呢?!〃我好奇的問奶奶。
奶奶的笑容僵在了臉上,眼神複雜的盯著我看,我爸臉上的神色也低沉了下去,踢了我一腳,叫我好好吃飯,別在飯桌上東扯西扯。
只不過是好奇問問嘛,搞得我好像說錯話了一樣,我不滿的扁了下嘴,在碗裡夾了些菜,端碗下桌吃去了,跟這一群老古板交流,真是飯都吃不好,倒還真是期望我那叫什麼白良慈的哥哥回來,他應該知道有我這個妹妹的吧,那他會不會給我帶禮物回來?
秀雲姐倒沒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