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蹟。
伊格尼斯站在一旁不動聲色的觀察著阿德里克的舉動,非常古怪。若換了平時阿德里克根本不可能跟自己主動打招呼,也不會讓拉比掛在他脖子上撒嬌。最重要的一點,他已經盯著阿德里克看了很久了,依照狼人的靈敏感官,他不可能沒有發覺,可他一直若無其事的跟拉比聊天,完全不在乎旁邊還有個盯梢的。這樣子的阿德里克真的很奇怪……
等等,狼人和血族……一直以來他都認為那鬼魂騎士口中的狼人和血族是指阿德里克和彌迦。結果證實彌迦並不知情,他是沒必要連這種小事都欺騙自己的,那麼問題就出在另一邊了。
如果說鬼魂騎士當時看到的狼人是阿德里克,而血族是另一個呢?比如,正在追殺他們的喬凡尼家族。阿德里克在自己走後,拉比和薇薇安妮遇到危險後及時趕到,這難道只是巧合嗎?
由於阿德里克的甦醒,小精靈一整天都維持在異常興奮的狀態,引得他的魔寵也跟著跳來跳去,哪怕是最討厭狼人的地精“威猛先生”也怯生生的為阿德里克搬運水果。所有人圍著狼人轉悠了一整天,伊格尼斯一直冷眼瞧著。
傍晚時分,他找了個覓食的藉口離開伙伴,獨自返回最開始遇見彌迦和阿德里克的小酒館。在那裡,他遇見了一位故人。
☆、故人
不同於白天的冷清,這家小酒館到了晚上很是熱鬧,鬼魂騎士們把生前嗜酒如命的癖好延續到了他們死後,於是伊格尼斯眼前便出現了這麼一幕:穿著盔甲的騎士們把腦袋擱在桌子上,一杯接著一杯往裡面灌酒,那酒從他們的嘴巴里倒進去,卻沒有從另一頭流出去,騎士們喉結抖動,咕嚕咕嚕嚕的水聲順著他們被切斷的脖子蔓延到肚子裡。
在滿屋子透明靈體的之中,那些非靈體的少數派就變得格外顯眼了,因此伊格尼斯很快就注意到角落裡一個灰色法袍的血獵,矮胖的身體,灰白的頭髮,常年酒精侵蝕下的酒糟鼻,這是凡德薩排名前十的灰袍座聖,狼人馬爾斯。
這位愛貪便宜的狼人導師似乎是在等著誰,一邊心不在焉的喝酒一邊四處張望,伊格尼斯立刻給自己唸了個隱身咒,趕在馬爾斯發現之前隱沒在鬼魂們的乳白色靈體之間。馬爾斯的目光穿越過他停留在門口,伊格尼斯順著他的視線看過去,只見一個黑色身影從他面前無聲無息的經過,坐在馬爾斯對面的座位上。
來人從頭到家都遮的嚴嚴實實,寬大的風帽將他的面容完全遮蓋了起來。但這樣的偽裝難不倒視力極佳的血族,伊格尼斯輕而易舉就穿過衣料,看到了那張藏在風帽之中的臉。
天吶!他倒吸了口冷氣。
風帽之中的那張臉是一片模糊,分不清眼眉口鼻,這是用了隱容丹的後果。這到底是誰?
自他一落座,馬爾斯就自發的站了起來,垂著手畢恭畢敬的聆聽他的話。伊格尼斯很想聽聽他們在談什麼,可就像隱容丹一樣,他們的聲音也是模模糊糊的,完全辯不出音節。即便是血族的敏銳聽覺也無法洞悉他們的談話內容。
那傢伙跟馬爾斯匆匆交代了幾句就起身離開,經過伊格尼斯身邊時他遲疑了一下,側過頭往伊格尼斯藏匿的方向看過來。伊格尼斯暗叫不妙,挪動腳步藏到一個醉醺醺的鬼魂騎士身後。
他移動腳步,那人也跟著他往這邊走動,雖然看不見他的長相,但伊格尼斯確信他正朝著自己所在的方位看過來。
“哦!抱歉!”一個喝高了的鬼魂騎士不小心撞在了那人的身上,他往旁邊閃了閃,鬼魂騎士連連道歉。
“怎麼了?”馬爾斯警覺的跟過來,那人擺了擺手,迅速離開酒館。
馬爾斯在酒館裡兜了兩圈,把每個角落都細細查了一遍。但他的實力跟伊格尼斯相比還是差了一大截,要欺騙他比欺騙剛剛那個神秘人容易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