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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部分

,情急生智,一個翻滾,滾上了床,軟枕輕被,滿床皆香,方歌吟雖避過這劍,但已到牆角,再無任何退路。

這下方歌吟知道不爭取主動,再無生理,大喝一聲,一劍“開道斬蛇”揮出,並藉劍勢以覓退路。

那白衣人冷哼一聲,反手一振,“錚”地一聲,居然也是一招“開道斬蛇”,“乒”地雙劍相交,白玉劍缺了一個米粒小口,方歌吟卻被震得“砰”地撞在壁上,虎口發麻。

這一交兵,顯然論劍說,金虹劍勝白玉劍,但論功力,方歌吟則不及,最令方歌吟驚赫無已的是,白衣人竟然也會“天羽奇劍”,方歌吟駭然叫道:“你,你……”

猛看見竟是一白衣女子,就這麼一眼,竟有說不出的一種雅淡的美,方歌吟一時說不下去,先手再失,對方“嗤”地一劍,竟就是“長天一劍”!

劍勢倒反撩上,方歌吟挺而走險,飛身而上,意圖撲出困境,白衣女子一手仗劍,壓制住金虹劍的反擊,另一掌倏然拍出,竟是昔年“剛擊道”以威猛成名的“金蘭掌”,砰地擊在方歌吟後腦上,方歌吟大叫一聲,仰天跌下,一時覺得如夢似幻,那白衣女子又化作桑小娥,病容的師父又變成傲氣的師伯,便再也分不清是夢是真……

……也不知過了多久,那桑小娥的笑靨和嗔傲,那洛水茫茫,有一葉小舟,然後他和她就到了舟上,忽然舟上還有一人,在對他冷笑,仔細看,原來是“無情公子”,方歌吟握緊了劍柄,又發現那舟子分離了,斷舟只載著嚴浪羽和他,江水不斷自破缺處湧入,而桑小娥卻踏著斷舟,漸漸遠去遠去……

然後遠去的人,又逐漸清晰,那悲傷的音樂,彷佛又無怒無喜起來了,那琴韻錚琮,有一種說不出的落寞,好像高手站在山巔,大風起兮,衣袂飄,而這人彷佛是宋自雪,也彷佛是他那不願學武願學文的師父祝幽……方歌吟猛然乍起,只見一個白衣女子,正側向看他彈琴,琴聲已到了尾聲。

方歌吟發覺自己原是睡在床上,臉上不覺一熱,摸摸後腦,果真有點疼痛,而暈眩尚在,方歌吟知不是夢,慌忙坐起,又恐驚動琴韻,只見那白衣女子,隨隨便便坐在那兒彈琴,神態卻極是幽雅,那一股如蘭的芳香,仍清淡少聞。

只見那女子的側臉,顴骨微聳,但肌膚調襯,十分均勻,眼睛清盈如水,腿毛十分幼長,大約三十年紀,但神態十分高雅,卻連方歌吟小時所見的白衣觀音娘娘風雅,也有所不如,這女子如人間仙子,可以叫人愛慕,更有一種說不出的情感。

就在這時,琴聲忽斷。

白衣女子緩緩同頭,高潔不可逼視。那女子聲音很是好聽:“你叫什麼名字?”

方歌吟給這一問,只覺那女子語音甚是溫馨和祥,不禁恭聲道:“晚輩方歌吟……”

白衣女子的手指修長白皙,是一雙彈琴的好手,她伸開手指,專注地看著,忽然問道:“你是祝幽的弟子,還是宋自雪的?”

方歌吟想起這女子曾以“天羽奇劍”攻破自己的天羽廿四式,顯然跟自己師門有關,當下答道:“家師‘江山一劍’……”

方歌吟不敢直稱祝幽的名號,那女子卻奇道:“祝幽窮其一生,不過學得‘天羽廿四式’其十至十一,而你怎會連‘頂天立地’都學會了呢?”

方歌吟聽到這女子這般說,對師父可大有了解,定有淵源,故謹聲道:“晚輩在半年前,曾遇見師伯,他指點了我半年……”

那女子霍地站起,几上琴絃,齊發出“錚”地一響,白衣女子一臉英俠之氣,逼人地道:“他還沒死?!”

方歌吟一時不知如何回答是好,只好據實道:“師伯已在三個月前仙逝了。”

那女子頹然坐倒,細長的手指,竟“崩”地不意挑斷了一根弦,淚珠在眼眶中打旋,顫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