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處,只管開口,下官定當盡力籌措。”
陳新還是按官場規矩,跪下對王元正道:“下官初來咋到,許多不明之處,還請王大人多多指點。”
王元正看陳新不因為有後臺就擺架子,放下心來,威海衛上面的婆婆一大堆,都是得罪不起的,很多人有親眷在這裡經商,平日鬧出事來也讓他們這些小官頭痛,看這陳新倒是斯文識理的樣子。
王元正親手扶起陳新,客氣的道:“陳千戶此來有多少人手需安置?”
“下官帶來一百餘人,多是壯男壯婦,想把他們都垛集為軍戶,請大人分置些田土,也好讓他們早日開始屯田。”
王元正一臉為難,他沒想到這個實授百戶居然真帶來了一百多人,按明初的定製,每戶是五十畝,一百人便是五千畝,但衛所好點的田地早已被侵吞一空,他自己便佔了一千多畝,軍戶大多已經變成各官的佃戶。
宋聞賢在一邊提醒道:“孫大人的意思,陳千戶在海上截殺過建奴細作,日後這附近海上巡查也是要做的,需安置一個靠海的墩堡。”
他把孫大人一抬出來,王元正心頭髮緊,只好道:“下官盡力便是,一會楊指揮使到了,下官再與楊大人商議,無論如何要撥些田土出來。”
陳新知道要乘著這機會多要東西,否則宋聞賢過幾日一走,這些人便要找無數理由推搪自己,田土他還是想要一些,總能收些糧食補貼一下。
正在這時,後堂轉出一個身穿紅色武官服的胖子,胸前一個豹形補子,腦袋圓嘟嘟的,身上官服把官服也撐得圓圓的,如同一個大球上頂了一個小球,絲毫沒有軍戶的窮困瘦弱模樣。
他一看到宋聞賢,滿面的親熱,堆起一臉肥肉,邊走邊拱著手上來道:“宋先生大駕,弊署蓬蓽生輝,怎生不早些通知下官一聲,也好親自在碼頭迎接,結果累的先生在此久候,失禮失禮。”
陳新看著這胖子,三品的武官,看他也沒先和王元正打招呼,多半就該是掌印指揮了。
果然,宋聞賢也不拿架子了,站起來回禮,笑著道:“楊大人心寬體胖,比上次更見富態了,聽說又納了兩房小妾,前些日子才得知,沒及到場恭賀,在下失禮才是。”
這人便是威海衛掌印指揮楊雲濃,看他這副樣子,平日油水應當很是不少,這畢竟是一衛的首官,陳新再有背景,也要尊重這個現管,立即跪著見了禮。
楊雲濃三步並作一步,以不符合他體型的速度一把抬著陳新的雙臂:“快快請起,這位就該是勇擒建奴細作的陳千戶了,果然是聞名不如見面,看這雄壯之態,要說巡撫大人怎地是巡撫大人,這看人的眼光就不是我等可比。”…;
他幾句話,既捧了巡撫大人,又捧了宋聞賢和陳新,不管領導在不在場,都要抓住一切機會拍馬屁,此人看來深得官場之道,而且記心非常之好,陳新在心中已把他定義為官場老油條。
衛所的掌印指揮是在衛所有資格的指揮使、同知、指揮僉事中挑選,每五年重新考績一次,原來是山東都司府考核,現在就是登萊巡撫和海防道,考績也是他們的重要收入來源,孫大人考績完下面的人,自己也要拿著銀子去京察,銀子又得往上面送,所以考績只是名義,銀子和為人才是最重要的,只看這楊雲濃的待人接物,便比王元正高出兩個檔次,他當掌印指揮實至名歸。
宋聞賢呵呵笑著,還了一個馬屁:“孫大人的眼光自然不用說,他對楊指揮使也是很看重的,由此可見楊大人也是難得的國之幹才。”
兩人同時哈哈一笑,再互相吹捧兩句後,宋聞賢言歸正傳,拿出孫巡撫和鍾道臺的手札和書信,遞給了楊雲濃,楊雲濃接過後雙手高舉,跪在地上拜了一拜才把書信小心的拆開。
陳新自然知道書信裡面不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