骨和不朽精魂。即便是死,也要讓對方看得見自己的決心。
墨檀苦笑了一聲,想來自己學武二十餘年,這一腔熱血幾乎都沉寂了下來。昨日與何採的爭吵使得血液躁動不安起來,尤其是看到何採脖子上滲出血的那一瞬間,幾乎有一種想衝上去將血都喝掉的衝動。提著手中的劍,還是師父送的,曾經雙手託著都費力的多,如今一隻手輕鬆握在手裡,卻少了出鞘的機會。
“你也想嚐嚐鮮血的滋味了麼?”墨檀笑了,拔出劍,輕輕朝手心劃去,手心很快出現一道血痕。師父說過,功力不夠,只好有倚兵器之利,也不至於在對戰中失了下風。將一點點血液塗抹於劍刃之上,應當喚起它沉寂的靈魂。施展輕功,朝著屏果山最高峰論劍峰上飛去,怎奈輕功修為不夠,也只能倚仗繩索爬上去。
果真,還是如之前一樣,難以突破呢。墨檀苦笑,擦了擦汗,向四下望去。
來來往往的屏果派弟子在下方移動,入眼皆是白色。墨檀看見靈堂前的人影,輕輕喚了聲,阿採。
靜謐的屏果山,因艾跋思一死,愈發沉寂。本欲下了論劍峰去尋何採,卻不曾想,一轉身,再向下望時,卻看見一道黑色。墨檀的心砰地激烈跳動了起來,那是女子的長髮!
而此時,屏果山上不應有女子!前來弔唁的女客都在山下等待,而突然出現的女子如一陣風掠過,這證明……她是偷偷進來的。
追隨著那抹身影,提起跳了下去,幾個起落,仍舊緊跟不放。女子身著短打白衣,便於行走,似乎在躲著屏果派的弟子,躲在了一塊大石之後。此時,墨檀跟了上去,劍指女子,眼前一亮,認出了女子手中的武器。
峨眉刺!
“顧千機!”墨檀大喝一聲,女子回過頭來,明眸皓齒,朝著墨檀笑了笑,“呦,跟上來了啊?”
“你可是顧千機?”墨檀劍未曾放下,又重複了一遍。女子聳了聳肩,“最近好多人都在找我,你也是麼?”
“承認了便好!”墨檀冷笑一聲,提劍上去,招招帶風,一身殺氣。顧千機上下躲閃,冷笑一聲,“要殺我的人多了,你算老幾?”
墨檀並沒有說話,此刻顧千機在前,他怎麼會放過這絕佳的機會?是使盡了全身的力氣,二十年修為就在此刻展現得淋漓盡致,只是那劍,偏偏接近不了顧千機分毫。功夫高低,旁人一見便知。顧千機也無意與墨檀糾纏,出手卸下了墨檀的劍,又輕巧落在了墨檀身前。
這一剎那的失敗使得墨檀措手不及。
“果真不辜負你們屏果派在江湖上的口碑,個個都是繡花枕頭。”顧千機聳了聳肩,挑起唇微笑,墨檀緊握雙拳,提起一股氣再次上前,顧千機轉身躲開,一邊躲閃一邊道,“不和你玩了,我告訴你,殺了你們掌門的兇手就在這山上,你最好留意著點兒!”
“什麼?”墨檀揮出一拳,再次撲了個空。顧千機壓低了聲音,恨恨道,“和你說了你也不會相信,你們這些白痴,沒找到兇手之前別把屎盆子往我身上扣!”說罷便施展輕功走了,在空中扔下了墨檀的劍。
墨檀豈能輕易放過她?又緊跟而上,奈何顧千機輕功奇佳,沒過多久,墨檀就跟丟了。急忙去尋派中長老,說在山中見了顧千機,長老大驚,傳令下去,全山警戒,誓要將顧千機找出來。
“長老……墨檀還有一事……”墨檀欲言又止,見長老急忙衝了出去,也沒再說出口。何採板著臉上前問墨檀,“顧千機她現在在哪兒?”
“你不能……”本想說著就在靈堂看守哪也不能去,一看到何採眼裡的光時,又作罷了,“就在山裡,去找吧,注意安全。”
“嗯!”何採提劍衝了出去,墨檀便跟在身後。
奈何翻遍了屏果山,也沒找到顧千機,墨檀恨自己打草驚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