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段時間裡,墨檀的武功大有長進,何採的仇家卻越來越多。
“什麼時候你能讓我一個人去面對那些惡霸!”何採在又一次被墨檀拎回山時對他吼道,墨檀臉色持續陰沉,抓著何採的衣領緊盯著他那雙水波瀲灩的眸子,骨關節攥出咯咯的聲響,紅著眼睛告訴他去練一百遍屏果劍法。
“我想闖蕩江湖!”何採吼了一聲,跑去練劍,看著何採帶著怒氣的劍法,墨檀揉了揉自己的前關。
許是年紀稍長,自有一種守護著他的使命感。
自從見了何採,這一身武藝突然有了意義。
何採也懂,每當他練劍受了傷後,墨檀為他上藥時指尖上的溫熱。每當他睏倦之時,朦朧中有人替他蓋上被子。
何採眼圈發紅,急於下山歷練的原因僅僅是想和墨檀一起,哪怕並不能行俠仗義,能跟在墨檀身後,都是自己每天辛苦練功的動力吧。
“師兄,等我。”入睡之際,何採小聲呢喃,“在這之前不要讓我見到師嫂……”
替他蓋被子的手頓在了空中,沉默良久,墨檀扯起嘴角笑了。
“好。”
作者有話要說:
☆、漸露端倪
屏果派三大長老紛紛出去尋顧千機下落去了,因此,安葬艾跋思的重任就落在了墨檀頭上。這幾日,墨檀也時常去看韓叔,因著後山禁閉之地荒無人煙,便也沒派人看守。
關著韓叔並不是沒有理由。正如墨檀所說,看韓叔那深藏不露的樣子,估計是早就打入門派內的奸細,就算韓叔不是兇手,也有極大可能同真正的兇手配合,殺了艾跋思。
若是如此,兇手可能是每一個人。無論門派內外,無論是否真的是顧千機。
一切……就等兇手自投羅網。
偽裝成無人看守的樣子,事實上,每一天,墨檀都派專人在禁閉臺更上一層的山上觀看下面情況,若有人去,便第一時間大喊起來,聯合全派之力也要將來人抓住。
可這幾日一直都沒有什麼動靜。
“難道要下狠手,對外宣佈我們已經找到了殺害掌門的兇手,裝作殺了韓叔,再引蛇出洞?”山上,何採扭頭問墨檀,卻只見墨檀抿唇不語,不知在想些什麼。
“等。”半晌,墨檀只吐出這一個字。
何採重重嘆了口氣,“師父都已經安葬了,兇手還沒找到,哎。”
“再等等。”墨檀說來說去也只有一個等字。何採也是不滿,“等等等,這些天這句話你都說了多少遍了!讓我等多久才能等到兇手啊?”
“該來的,自然會來。”此刻的墨檀倒是有一種求仙問道的灑脫之感,何採無法理解,只能跑到一邊去檢視禁閉臺上的景象。這一看不要緊,看見了下面的情況,登時何採便懵了。
“師兄!”何採喊了一聲,墨檀疑惑,卻也走到何採身邊朝下方禁閉臺望去,當時也傻了眼。
只見鐵籠旁站著一個人,正是白袍的青燈大師。雖則當時沒反應過來,但墨檀還是抓著何採的胳膊施展輕功向下跳去。“走!”
青燈此時已經用禪杖破壞了鐵籠,搞出一個足矣讓一人出入的間隙,剛轉身,就見到穩穩落在他面前的墨檀和何採。
“大師,你這是什麼意思?”墨檀冷著臉詢問,此時的他怎麼也不會相信來的人會是青燈。這其中,是不是有一些誤會?
“墨檀。”青燈淡笑,眉目如往常般,“就是你看到的這樣。”
“你……你是兇手?”顫抖著問出這幾個字,墨檀又在心裡否定自己。青燈卻幽幽道,“我不過是幫他們解脫。”
“你……”墨檀一副不可置信的表情,何採卻不管那麼多,提劍就朝著青燈衝了上去,心裡也就只有一個信念,殺了這個人,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