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就得讓著我啊。”李令月看李治側頭有些疑惑的看她,繼續說道:“這當然不能是理所當然的,但皇兄說可以理所當然。”
“那父皇考考你,你猜猜為什麼你母后沒有揍你皇兄?”李治深知,不單是李弘,就是李賢、李哲、李旦這幾個皇子,哪一個不是處處寵著眼前的小人兒?
自己身邊如今就這麼一個小公主,而且還是與皇后所生,又是聰明伶俐、乖巧可愛,這大唐上上下下,恐怕還沒有不寵她的人呢。
“嗯……我猜可能是皇兄有事兒耽擱了昨日去迎駕了,而且吧……這事兒肯定很大,對大唐很重要,所以讓皇兄不得不放棄迎駕您跟母后吧,要不就是有意外?”李令月如今正在換牙,說話還稍微有些漏風似的。
李治若有所思的點點頭,攬著七歲的小李令月膩在他旁邊的小身體,望著皇城內的兩個人影,淡淡說道:“你倒是聰明,都讓你給說了。”
父女倆人的說話,皇城路上的母子兩人肯定是聽不見的,而母子兩人的談話,空中樓閣中的父女兩人,自然也是聽不見的。
“你的意思是說,如果李淳風這次航行能夠成功,可以找到更多的農作物?比我大唐現有的畝產要多很多?”暖洋洋的太陽照在身上,武媚享受著皇城難得的靜宜跟祥和,微微側抬頭,看著旁邊不知何時起,比她高出很多太子問道。
“不只是農作物,還有其他一些我大唐沒有的,具體會有多少種類,這個兒臣也需要仔細的回憶一番,那本奇書上的記載……。”
“唉,早知道就不該讓你去國子監、弘文館胡作非為,這麼一本奇書就被你不明不白的弄丟了,一會兒回宮後,我也幫你找找,看看蓬萊殿內,你的那些舊物裡可否有。”武媚一聽到奇書,就像是讓人從頭上挖了一刀似的疼。
李弘聽到武媚的話卻是心裡嚇了一跳,怎麼自己的舊物竟然還有被母后儲存的?
察覺到李弘臉上的驚容跟一絲不明所以的神情,武媚淡淡問道:“怎麼了你這是?”
“兒臣的舊物您……還有儲存?”李弘感到心裡一陣陣的愧疚,這麼多年來,面對自己的親生母親,他總是會若有若無的帶著有色眼鏡,帶著防備之心跟母后相處。
歷史上關於母后的一切記載,無論是正是邪,都讓他在與母后相處時,不知不覺間被他再次放在了母后身上,哪怕是一個小小的舉動,都會讓他去揣摩很久,揣摩母后到底是何用意!
就像今日剛才趕回東宮後,如母后剛才所言,不過是在自己下馬車的那一刻,看到自己的樣子感到心疼跟心酸,所以就免了問責他昨日未曾接駕。
但自己呢?卻從母后命自己洗漱一直到剛才,都在心裡暗自琢磨著母后今日非同尋常的作為,到底是想要達到什麼目的,其真正的用意到底何在!
與母后的相處,自己永遠帶著防備之心,哪怕是自己在母后跟前再得寵,都不敢有絲毫的大意,無論是小時候的撒嬌賣萌,還是現在的痞裡痞氣的行為,無非都是希望給母后造成一種錯覺,無非都是在真真實實演一個大唐太子,而不是真真實實的做一個大唐的太子,真正的去感受來自母后身上那份最為真實的母愛!
每每感受到母后深深的慈愛之意,每每母后在立場上選擇支援自己,每每母后用她自己在朝堂上的影響力幫自己化解危機,自己的第一反應從來都是,母后如此做,到底是想從自己這裡得到什麼,是不是想要聯合自己,維護自己與她的影響力。
哪怕是出征遼東,自己留下一千浮屠營供母后差遣,但自己當初真的只是想要保護母后,就真的沒有一絲防備母后的意思嗎?
陽光溫乎乎的,灑在人身上很舒服,但絕對不會讓人感到熱。
但此刻李弘卻是渾身燥熱難耐,特別是臉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