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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凡守衛者,兵仗不離身。違者,笞四十……”楊波學著嚴知府的模樣,拿著茶杯蓋不緊不慢的磨著“輒離職掌處所,笞五十。別處宿,杖六十。總旗以上,罪加一等。親管頭目,知而不舉者,與犯人同罪。失覺察者減三等……姚總旗,你數罪齊犯,我這親管頭目是該報好呢,還是不報?”
楊波話剛說完,滿室皆驚,沒想到楊波手段如此強硬,根本不給姚總旗留一點餘地“你……”姚總旗指著楊波,氣得哆嗦起來“大人,如按此規,石臼所,安東衛不知道多少總旗百戶要與我同罪,大人莫非要與所有人為敵嗎……”
“旁人有罪,自有其上官責罰,與我何干?”楊波對於姚總旗拉虎皮的手段非常不滿,水平太低了……
姚總旗渾身發抖,卻又毫無辦法,衛所制度廢弛多年,這種宿別處,擅離職守之類的小事都是擺在明面上說的事情,沒想到他幾天居然有幸見到了一位不按常理出牌的瘋子……
只是他見拿官場默契說事楊波毫不理會,便朝下面某人使了個眼色。
“大人!”一個坐在邊上的小旗突然走了出來“大人三思啊,姚總旗乃是安東衛四大姓之一的姚姓大族旁支,在此地素有威望,如今大人一言不合便要議罪總旗,這如何能服眾啊?還望大人三思啊……”
楊波面色平靜,淡淡的說道:“恕我眼拙,你是哪一位?”
那個小旗有些遲疑道“毛家屯世襲小旗,姚,姚得標,見過大人……”
“唔,想起來了,姚得標,與姚總旗是同族吧?”楊波滿臉嘲弄之色小旗不敢隱瞞,硬著頭皮答道:“是……”
“咬鵝”楊波沒有理會小旗
“大人!”韓咬兒站了起來
“去,把姚得標的小旗牌子下了,另外把姚得標全家編入黃冊,世代為軍戶……”楊波吩咐完,又朝姚得標笑了笑“四大姓如何?四大姓就不歸朝廷,不歸上官管轄了,是不?本官人微言輕,奈何不了總旗大人,難道還奈何不了你一個小旗不成?”
小旗原本想爭辯,待聽到最後幾句,心裡一涼,不敢介面“你……楊大人,做人留一線,日後好見面!我姚氏家族在安東衛也是開枝散葉,傳承百年,大人莫非還能一手遮天?”姚總旗終於怒了,今天馬屁拍到馬腿上也就罷了,沒想到順帶還把本家侄子的世襲小旗給弄沒了,這口氣如何能服?
“隨便,姚總旗這就請吧,是石臼所,安東衛,還是即墨營,山東都指揮司也行”楊波揮了揮手,一臉的無所謂“好!”姚總旗也不多話,也不看姚得標,拱了拱手便要離去“姚總旗這就走了?”楊波笑得很親熱“你還待怎樣?”姚總旗轉過身來,盯著楊波那噁心的笑臉,要不是有胡大虎前車之鑑的話,他恨不得朝那張臉上來幾拳。
“鐵牛,犢子!去把總旗大人請到總旗“官衙”,這兩日就讓他在那兒理事”楊波使了個眼色,殺氣騰騰的鐵牛和犢子立馬跳了出來“總旗大人且寬心住上兩日,指揮所的行文就快到了……”望著不敢反抗的姚總旗背影,楊波又加了一句。
待一臉慘白的姚得標被押送了出去後,房間裡終於靜了下來“知閒”畢方濟知道此刻不應該說,可是又忍不住開口:“知閒,這……”
楊波揮了揮手,打斷了畢方濟的話,搖搖頭:“神父是客,這種事情不要摻和進來”
畢方濟想起了自己的身份,默然不語
第十五章當家不容易
韓咬兒坐在凳子上,背上的冷汗浸溼了一大片,聽到鎮撫司的文書已在路上時,他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楊波剛上任第一天就幹掉了胡大虎,他還以為是胡大虎脾氣火爆引發的意外,今天這一出讓他終於明白了楊波處心積慮,毛家屯兩個總旗在不到五天時間全都倒臺,雖然自己頂上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