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高航告訴萬少泉,對嚴景標來說最後處理得輕重已經無所謂了,反正是沒有用的人,倒是潘寶山值得關注,聽說他可能要去松陽任職。
萬少泉一聽頓時變了臉色,“段省長,潘寶山要是去了松陽那可就亂了套了,要知道那邊可都是嚴景標的人,像姚鋼他們更是我們的,潘寶山一去,還不挨個收拾?”
“沒錯,我也那麼考慮。”段高航道,“所以找你來商量該怎麼辦。”
“潘寶山去松陽,是鬱長豐的主意吧?”萬少泉問。
“肯定是了。”段高航道,“我也只是剛剛聽說,可外面已經有訊息了,除了鬱長豐能發這個確信,還有誰有那麼個膽量和能耐?”
“可那好像也不是鬱長豐的作風,到目前為止,我幾乎還沒見過他獨斷過,有些事哪怕只是形式,他也會走的。”萬少泉皺著眉毛搖了搖頭,“要麼就是他還沒來得及召開常委會研究,但估計也該很快的。”
“我覺得也是,之前可能只是他非正規地醞釀而已,比如徵求潘寶山的意見之類。”段高航道,“不過,他這次召開常委會不是研究,而是宣佈。”
“嗯,鑑於此,現在我們想的應該是在常委會上怎麼唱反調。”萬少泉道,“能阻止儘量阻止。”
“也不一定。”段高航冷冷地笑道,“從短期來看,潘寶山去松陽是對我們不利,可長期來看影響也不大。”
“哦?”萬少泉又是一皺眉,看著段高航疑惑了一陣,馬上笑了起來,“段省長,你所謂的短期是不是兩年?兩年一過,鬱長豐退居二線,那會瑞東可就是你的天下了,小小的松陽又算得了什麼?而且完全可以把潘寶山給捏死在那裡,讓他得意兩年又如何?”
“呵呵。”段高航聽後似乎很滿足,自得地笑道:“少泉,話也不能說得那麼滿吧。”
“實事求是而已。”萬少泉的嘴角拉了起來,笑道:“段省長,這麼說的話,那現在就由著鬱長豐安排?”
“嗯,如今不能跟他掰手腕了,暗地裡也不行,乾脆就完全放開了給他施展,用人、做事,都隨著他。”段高航道,“現在我最需要的是瑞東黨政領導班子團結協作的口碑。”
“行,我知道了段省長。”萬少泉點點頭,道:“不過再怎麼說也不能讓潘寶山那小子得意了,等他去了松陽,隔三差五給他施加點壓力,也許等不到鬱長豐退下來他就被壓垮了。”
“怎麼可能壓垮呢。”段高航道,“接力、卸力的招數誰都會,一個四兩撥千斤就能一身輕,潘寶山在這方面應該更擅長,而且再大不了就惘然視之,找個理由頂著,完全不當回事。不過就像你說的,也不能讓他輕鬆了,總歸要給他找點事,至少也要勞他點神。”
“其實對潘寶山完全可以狠點,以工作為由頭,誰也說不上什麼不是。”萬少泉道,“就算是鬱長豐,也只有幹看的份。”
“那個就再說吧。”段高航道,“眼下主要還是為兩年後考慮,多加強自身的陣營防線,必須得攏住一批人,有幾個人要注意:一個是焦自高,他跟鬱長豐是穿一條褲子的,是屬於沒法改造的人;一個是江成鵬,他是相對獨立的軍團,既跟我對立,但又沒和鬱長豐聯合;還有一個人值得琢磨,方巖,那傢伙先前應該是比較中立的,屬於兩不依靠、兩不對立,可最近有點邪乎,好像對潘寶山特別中意。單梁就是個例子,他的報紙批了潘寶山,結果就遭到方巖的打壓,而且就連我打招呼都沒用,方巖是表面上一套背地裡一套,好像不處理單梁就說不過去,沒法向社會交待一樣,其實事態哪有那麼嚴重。”
“唉,說到單梁,我感覺對不起他啊。”萬少泉道,“是我讓他針對潘寶山搗鼓點事情的。”
“那就是你的失算了。”段高航道,“不過事情過去就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