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可點頭,抽回手小跑著走了。樓梯轉彎處她回過頭來,看到他還站在門口,她舉起手朝他揮了揮。
離開賀泓勳的視線,兩位因偷菜結為盟友的同志聊開了。
深怕對賀泓勳造成不好的影響,牧可以威脅的口吻說:“不許到處亂說,必須保密。”
頭一回挨罰不覺得鬱悶,袁帥聳聳肩,笑得有點賊:“暗渡陳倉是吧?很有潛力嘛,和營長在一起,你已經會用兵法了,沒準哪天成了女將軍。”
牧可真想捶他,她咬著牙說:“將軍個鬼啦,你以為叫‘元’帥的是我啊。”
聞言,袁帥哈哈笑:“果然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只要我犯錯誤,營長就拿名損我,你怎麼也學會這招了?”
“誰讓你起個那麼拉風的名字來著。”牧可收起“兇惡”的表情,好奇地問他:“哎,誰給你起的名啊?叔叔阿姨是不是真想讓你當將軍?”
提起這個袁帥就鬱悶:“我老爸唄,因為這名不知被我**過多少回了……你不知道,上小學的時候我就總被人笑,尤其是考試拿第一的時候……”
“考第一還被人笑?”牧可猛地反應過來:“是倒一啊?”
被牧可笑得不好意思,袁帥氣結地在她額頭輕敲了下:“不許笑,你嚴肅點兒!”
於是,他們跑題了。
晚飯的時候賀營長沒有等到牧可,她躲在宿舍當小烏龜。直到八點多了還不肯露面,擔心她餓壞了胃,賀泓勳發資訊命令:“十分鐘後,食堂待命。”
去盡了臉上的溫柔的神情,賀泓勳簡單卻嚴厲地訓斥著剛進門的袁帥,末了他緩了臉色說:“下午什麼事,慌慌張張口令也不聽就闖進來。”
袁帥知道老大不會再罰他了,他笑嘻嘻地說:“本來是想向您彙報,疑似嫂子的女子出現在訓練基地,後來見人在你辦公室,就沒事了。”原來,是另一個軍官看到了牧可,嘴快地告訴袁帥說他的學員逃訓。袁帥聽了他的描述判斷出是請假的牧可回來了,這才跑來告訴賀泓勳,原本以為可以立個小功的,誰成想事與願違了。
這聲“嫂子”叫得賀營長很是受用,面孔上不自覺浮起了笑意,之後他又故作嚴肅地橫了袁帥一眼,問他:“還有事嗎?”
袁帥立馬斂了笑:“沒了,營長。”
“明天開始野外訓練,盯緊了學員,別出什麼意外,一切行動聽指揮。”交代完,賀泓勳揮揮手,袁帥敬了個標準地軍禮往外走,之後他很不怕死地說了句:“恭喜你了,營長。”接到賀泓勳投過來的眼神,他笑了下關上門。
牧可在宿舍磨蹭了幾分鐘才下樓,到食堂的時候賀泓勳變戲法似地抬出一碗加了雞蛋的面:“將就吃吧,食堂做飯都是正好的,沒別的了。”
牧可嚐了一口,味道還不錯,她仰起小臉問:“你煮的啊?”
賀泓勳在她對面坐下:“難道這個時候我叫炊事班來?”看穿了牧可的想法,他說:“這點事兒還難不倒我,野外生存的時候不都要自己弄吃的嗎。”
“我發現……”牧可故意吊他胃口,埋頭吃了半碗,才在賀泓勳期待的目光下不急不緩的說:“賀營長除了臉長得惹事點,人還是很優秀的。”說完,咯咯笑著挑著一筷子面遞到他嘴邊,調皮地說:“賞給你的,不可以拒絕。”
心在這一刻柔軟無比,賀泓勳眼中浮起溫情的笑意。他後來漸漸發現,牧可特別喜歡喂他吃東西,也正是因為這個特點,讓他有機會嚐了許多從前不沾一口的零食。
在賀泓勳的監督下牧可吃掉了整整一大碗麵,見她撐得飽飽地不想動,他很滿足。兩個人很有情調地牽著手踩著細碎的月光在訓練場上散步,牧可柔軟的小手被賀泓勳握在掌心,她覺得這一夜終於不再像往年那樣淒冷和無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