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星辰思索片刻,誠實地說:“這個我就不知道了,我們小職員不參與高層決策。就是那件事呢,到現在熱度還沒消,背後肯定有推手……每年全國各地的酒店至少有幾位客人遭遇意外,為什麼好多算命先生和風水大師都說,酒店尾房不能住?大家都有顧忌的。”
姜錦年喃喃自語:“是啊。”
這回輪到許星辰問她:“股東出事了嗎?”
姜錦年搖頭:“沒有,我只是隨口一說。”
她搞不清楚狀況,乾脆閉嘴了。
週一上班,羅菡還問她傅承林那邊的事。姜錦年一律守口如瓶,慣用四字秘訣“不太清楚”,或者反問“是真的嗎”,她的訊息渠道似乎遠不及羅菡靈通。
羅菡暗中忖度:該誇她聰明呢,還是傻呢?
但她隨後釋懷:姜錦年有沒有坐穩正宮的位置,依然是個謎。
某些資本大鱷的身邊,少說也有三五位美女。他們把老婆放家裡,教育孩子,悠閒生活。小三小四則是美貌又幹練,陪著他們闖蕩江湖、指點江山,性關係和利益關係協調相融。
羅菡瞭解得越多,心腸就越硬。
當她收到前任助理的新郵件時,她綻開笑容,還把姜錦年叫來看。
她的前任助理是Anna,跳槽去了某一傢俬募基金。哪知她出走不到半年,那家基金公司遭遇災難,不得不清盤下場。Anna含蓄地請教羅菡,自己是否能重回舊職?
羅菡惋惜道:“她的位置,有你在做。”
姜錦年點頭:“我會盡力做好。”
羅菡順水推舟,讓她去找渠道部經理,溝通一下網點推廣方案。渠道部的那位經理名叫段曄,三十來歲,無論寒冬酷暑,總是奔波在去往各個銀行支行的路上。
基金公司受制於規模,無法遍佈全國各地。它們把資產託管到銀行,並和銀行保持合作,沒有明顯的“買方賣方”區別。
最近幾日,段曄正在準備一次義務的培訓工作,幫助一些沒考過“證券從業資格證”的銀行職員瞭解市場。他們刊印了本公司的基金介紹冊……但是呢,那些玩意兒,很少有人會翻。
段曄就趁著午休時間,和另一位基金經理聊天。
這位基金經理名叫譚天啟。
譚天啟反應敏捷,升職也快。他曾經是羅菡的手下,再後來,他自己成了決策者,勢頭更強,還被公司集中資源栽培,光榮變身為一位“明星基金經理”。他即將負責一支新發售的混合型基金。
段曄和他說:“我下午去見銀行的客戶經理。他特別優秀,他在他們支行說話,一句頂十句,晚上你要是有空,咱們幾人一塊兒聚聚。”
譚天啟瞅一眼玻璃門,低聲應答:“行,你先定了。我後天要出差了。”
玻璃門邊,姜錦年駐足。
她對譚天啟微笑示意。
姜錦年的鞋跟大約七厘米。加上她本人一米七三的身高,她已經到達了一米八的分界線,比譚經理矮不了多少。他就用尋常的眼光,平等禮貌地注視著她。
段曄的男助理笑道:“還差十分鐘呢?”
姜錦年不解其意:“什麼十分鐘啊?”
男助理回答:“羅經理約了咱們十二點半見面,現在是十二點二十……譚經理還在這兒呢。”
什麼意思?
姜錦年茫然。
她揣測一番:段曄和譚天啟的講話內容,不方便讓羅菡知道。可是話說回來,譚天啟被公司器重,要被打造成神話……這都不是秘密。
姜錦年所在的公司是公募基金。他們只收取管理費,秉承著間接激勵機制。他們不怕一兩次的跌潮,更需要大規模的資金,最擔心顧客一窩蜂地贖回投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