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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頁

新君。

天下誰人不知曉,如今宮中的那位天下共主,是個大凶神。

新帝本不是大行陛下看重的儲君人選,聽說在皇子中,甚至是個排不上名號的。大行陛下病中時,幾個皇子為了太子之位掙得你死我活。

偏生就是這位平日裡一聲不吭的七殿下,直接率軍衝出重圍,踏破禁宮大門,劍指榻上的皇父。大行陛下不是對外宣稱的病故,而是被當時的七殿下,親手殺死的!

不但如此,還有人說,在這位陛下登基的時候,那幾個爭奪皇位的殿下,全部都死在了這位陛下的劍下。

新帝登基,烏雲蓋日。

登基不過一兩個月的時間,死在新帝手下的人數眾多。從後宮的妃嬪宮侍,到前朝的臣子將領。朝野上下,人人自危。

悄悄地,就流傳開了新帝的另一個稱呼。

暴君。

去這位暴君身邊當妃子,怕不是要即刻暴斃吧。

「王爺說的……」柳安安一直和這個養兄不親近,這個時候說話,極其艱難,努力婉轉也委婉不了幾分,還帶著兩分迷茫,「當真不是醉話?」

褚帷眼神固然充滿對柳安安的歉疚,可他還是堅定說道:「不是,安妹妹,為兄是認真的。」

柳安安扣著茶杯,愣愣地。

柳安安只覺她沒睡醒。不然怎麼會夢見堂堂鎮南王府的王爺,將一個不得了的大計,託付在她一個混吃等死的後宅小女子身上?

柳安安小心翼翼起身,絞著袖子邊緣,低著頭聲音都細細地:「王爺,我沒睡醒,頭疼得都有幻聽了。我先回去睡一覺。」

褚帷只覺小姑娘稀里糊塗的模樣,又可憐又可愛,有些好笑。

「安妹妹,為兄的話無論何時都可以重複給你聽。是真的。」

是真的!

柳安安嚇得搖頭搖地都殘影了。

「不不不不不不,我,我不敢。」

柳安安嚇得小臉煞白。

她是真的不敢。

專講京城小事的話本里提到過,在暴君登基之後,還有人給暴君身邊送過女子。可暴君似乎是個,絲毫不懂得憐香惜玉之人。那送進去的女子,大半都橫著抬了出來。

讓她去在暴君身邊做一個細作,還是以妃子的身份,怕是給她一百條命,也撐不到過年啊!

褚帷略有猶豫。

此計,全是他的謀士所想。

謀士偶然間相遇柳安安,驚鴻一瞥,就心生此計。

柳安安相貌生得格外嬌美,笑唇憨憨,無辜而清澈。此等容貌若是作為武器,定然能成為一大制勝法寶。

褚帷多有想法。

若是當真把這個養妹送出去,他心有不甘。

可是……送出去之後,說不定等待他的,就是另一番的造化了。

養妹固然是難得一見的美人,固然令他心中不捨,也抵不過他心中所求。

「這也是父王的遺願。」

褚帷敲擊長案,長案上,還是老藩王時期習慣的擺法,左邊的堆冊,右邊燻爐。紅翅木的筆架上,還有柳安安幼時留下的小痕跡。

柳安安起身往外退的動作一頓。眸子眨了眨,垂眸不說話了。

「你也知道,父王還在時,先帝對我等藩王早就有些動作,全靠著父王多年戰功赫赫,守衛南地有功,才讓先帝對我鎮南王府稍有留情。只現在的這位新君,可不是什麼良善之輩。」

「安妹妹,這是父王的一生心血。他那麼疼愛你,你不會對父王的遺願都置之不理吧?」

「如果沒有你,為兄當真不知道該如何去做。新帝暴戾,怕是頃刻間就會讓我鎮南王府不復存在。安妹妹,為兄如今能依靠的,只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