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安安咧了咧嘴。看樣子, 她這個舉動造成了一個比較大的後果。
紙畫壁被拉開。
男人手撐著畫壁,低頭看她。
那個眼神有些像是看一個玩鬧的孩童。
「疼得厲害?」
口吻卻是那麼的溫柔。
柳安安一愣。
而後, 她心虛地低下頭。
「也,也不是……」
「你啊……」
男人似乎有些無奈地戳了戳她的眉間,小姑娘閉上眼,老老實實地沒動。
褚餘回眸。
「今日都撒了。美人身體不適一事,休得外傳。」
殿外大臣們紛紛躬身:「是!」
唯獨姚太傅,這位花白了頭髮鬍子的老臣,梗著脖子朝這邊看。剛剛還一身正氣幾乎要以死明志,這會兒老人家臉上也浮現了擔憂。
紙畫壁被關上。
沒多久, 正殿內的大臣們紛紛退出。
柳安安心虛地退後兩三步。
「肚子不疼了?」
男人挑眉,視線掃過她的肚子。
「奇怪,真的不疼了……」柳安安乾笑著, 「剛剛好像是吃得有點不太對, 就, 就忽然疼了一下下哦。」
褚餘的手落在她的後腦勺上。
「嗯, 我知道。」
手上微微用力,把人勾入自己懷中。
她的額頭貼著他的鎖骨。
褚餘眼神幽幽,重複了一次。
「我知道。」
小姑娘聽到了, 生氣了,出來維護他。
這種感覺……
真奇妙。
比上一次她以身涉險保護他,還要讓他心情複雜。
小笨蛋, 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麼。
朝中重臣,她一個小小的美人隨口頂撞。若是換一個旁人,只怕有她不盡的麻煩。
暖閣裡的美人榻,又讓褚餘給霸佔了。
剛剛抱著肚子喊疼的柳安安,老老實實守著她的圓鼓凳,眨巴著眼。
有些想問,又不敢問。
那個大臣說的話,太不敢想了。
誅心之詞,也不過此。
最讓人難以捉摸的,反而是褚餘的態度。
他居然沒有把那個說出如此誅心言論的大臣推出去殺了。甚至一句話都沒有說。
柳安安腦袋裡都是暈乎乎的。
所以之前被推出午門斬首的大臣,究竟是犯了什麼造反謀逆的大罪嗎?
而且就這麼來看的話,暴君別說是暴君了,就是比尋常帝王都還要大度,有容人之心。
這都能不計較。
柳安安坐著都不安心,滿目愁容。
男人伸手直接把她拽了過來,跌到在他臂彎裡。
「瞎琢磨什麼呢。」
「想問你就問。」
柳安安乖乖躺在他臂彎,卻不想問了。
「沒什麼,陛下累了嗎,睡一會兒吧。」
男人的手卻在她的鬢角後腦勺點點戳戳地,把她當個麵團子揉著玩。
「悶在心裡,不好奇?」
柳安安不說話。
好奇固然是有的,可是好奇陛下的這些事,她總覺著,還是算了。
總覺著這件事知道的代價太大了。而且根本像是一個簡單的事情。說不定背後還有什麼,更讓人難以接受的事情。
「他是我老師。」
柳安安沒問,褚餘沉默了一會兒,說道。
「我小時候並未入書房,老師當年在入閣講學後,會偷偷繞到我住的宮所來,教我識字念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