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了熱。
今日玩雪在外受了寒的過。
「去接曾御醫。」
他又立即吩咐郡青:「去端熱水來。準備個帕子。」
郡青退出吩咐了小宮女迅速跑一趟,再回來時手中端著熱水盆,帕子也擰乾了。
褚餘直接挽了袖子坐在床榻邊,接過帕子,落在柳安安的額頭上。
「陛下……」柳安安歪了歪腦袋,頗有些不自在,「這種事,讓郡青來就是了。」
「我來更好些。」褚餘細緻地將帕子放在她的額頭,摸了摸她臉頰,又擰了條帕子來給她擦臉蛋。動作之間還帶著一種熟練。
柳安安愣愣地看著褚餘的動作,不知道為什麼,心裡頭有些發酸。
暴君,對她真的很好。
這種事情都不假他人之手,他還是堂堂帝王,做這種事情這麼順手,都不像是第一次了。
柳安安盯著他手中的動作,他瞥了她一眼,抬手捂著她眼睛。
「不舒服就老老實實閉上眼,別亂看。」
柳安安反駁:「我沒有亂看。」
「嗯,」褚餘慢條斯理道,「你盯著我,我會想捏你。」
柳安安立即閉上了眼睛,睫毛在他的掌心刷過,癢癢的。
褚餘收回手。
小姑娘是真的燒得厲害。
他來時,她已經睡下了,一時間居然沒有發現,任由她燒了不知道多久。
這會兒她滿臉都是通紅的,衣領微微散開,露出的鎖骨甚至都被染上了薄薄一層的粉霧。
褚餘揮退了女官們,一次次自己擰了帕子給她。
不多時,跑得氣喘吁吁的曾御醫到了,還沒跪下請安,褚餘就讓開位置,讓他來給瞧瞧。
柳安安躺在那兒乖乖伸出了手。
曾御醫基本每半個月都要來給柳安安看看脈象,倒是熟悉她了。
搭了搭脈,仔細檢查過了,曾御醫退後。
「回稟陛下,柳美人不過是偶感風寒,遇冷身子骨不夠抵抗的,起了熱。只需要服用一帖藥下去發發熱就好。」
「去煎藥。」
曾御醫剛退下,褚餘也起身,叮囑柳安安:「不許動,我去給你取個好東西。」
柳安安眨巴著眼,有些不想他離開。
生病的人,身邊沒有人陪著,一下子就不高興了。
褚餘本抬步要走了,對上小姑娘濕漉漉的眼睛,沒有多想,重新坐了下來。
柳安安乖巧地往裡挪了挪。
「陛下坐著難受,上來吧。」
起熱又不過人,不會讓人傳了病,柳安安就大大方方請暴君一起來。
褚餘也不客氣,靠著床墊坐在柳安安的身側,單手摟著她。
「陛下……」
柳安安不知道為什麼,沒有了別人,她身邊只有褚餘的時候,一下子就變得黏人了。緊緊貼著褚餘,甚至就連煩心事都有了傾訴的慾望。
「我想問你一個事兒。」
褚餘一直在觀察她的模樣,臉蛋雖然是紅彤彤的,眼睛裡有些濕潤,但是精神尚可,說會兒話倒是無妨。
「你說。」
柳安安猶豫了下,換了一種方式。
「如果,我是說如果哦。如果陛下是一個普通人,如果陛下忽然有一天知道自己的身世不是自己所看見的那樣,會如何?」
褚餘垂眸,懷中的小姑娘根本藏不住她真正想要問的問題。
難道說,她知道了她的身世?
褚餘若有所思。
鎮南王府埋得深,就連他都不知道,這個小姑娘到底是誰家的,她怎麼會偶然得知呢?
只她瞧著,著實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