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伯伯,您看,今天本來咱們一起吃飯是挺開心一件事兒的。您這樣,這樣會嚇到笙笙的。」林光啟這麼說,側眸看一眼溫笙,看見她唇角倔強地抿成了一條直線,他心下一沉,再回頭對溫世禮道:「溫伯,確實您回來得太突然了,我們沒什麼準備,笙笙今天還有其他事情,也是不巧,您別生氣。」
林光啟小心地斟酌著語氣,一番話說完,溫世禮的臉色卻半分都沒有好轉。
他直直與溫笙對視,父女倆此時眼中的強硬竟然高度一致。
溫世禮再開口:「你有什麼事,需要你在這個時候拋下你的父親,還有你的未婚夫。笙笙,本來我是不準備現在就跟你討論你偷跑回國的這件事情的,但你這樣無禮的行為讓我不得不好好問問你,國內到底有什麼在等著你,能讓你不和任何人打一聲招呼,就這麼自己偷偷離開我身邊?笙笙,你現在可是太過分了點。」
溫笙曉得他會問她這個問題,她也做好了回答的準備。
身側握緊的拳頭忽而鬆開了。
溫世禮看見溫笙眼中繃緊的弦忽然散開,他不由皺眉。
溫笙說:「我沒有必要告訴你這些事情,正如你沒有必要告訴我,當年到底有什麼事情有比奶奶臨終前,讓你來見她最後一面更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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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笙突然不見了,周馭自然也沒有心思再過什麼生日。
副駕駛的雛菊在車裡悶了一個晚上,仍然是新鮮且芬芳的。
周馭想不出溫笙到底可能去哪裡,她六年沒有回國,回國前回國後,她對這個城市最熟悉的位置只有那套舊舊的房子。
但現在,她不在那裡。
徐川和方妍也在分頭找,他們也找不到她。
溫笙的手機一直無人接聽,徐川安慰他,溫笙一定是有什麼急事,但絕對不是大事,不然這都這麼久了,肯定會有人通知他們了。他說的委婉,其實是在安慰周馭。
他明白。
但周馭想不到溫笙會突然有什麼急事,他只覺得自己是個混蛋。
他到現在才發現他們在一起的這段日子,他只關注了自己的感受,至於溫笙的內心,她的情緒,她的一切,他好像都沒有仔細地考慮過。
從一開始她為什麼回來,到後來林光啟那個蠢貨又是怎麼回事,她一直沒有對他解釋過什麼。
他一直以為是自己不需要她的解釋。
但直到現在周馭才發現,他從來沒有問過她。
因為他自私到甚至沒有關心過她在想什麼。
周馭開著車,飛快地在夜色裡穿梭。
他想不到溫笙可能會去的地方,但他突然想到了林光啟。
他很快撥通了林光啟的手機。
關機了。
他又打給嚴佑琴。
嚴佑琴突然接到他的電話,興奮得有些控制不住自己的音量。
今天是他的生日,她以為他一定會和那個女人一起過,沒想到他竟然會打給她。
「周總,你怎麼會在這個時候打給我?你……」
周馭不想聽她廢話:「林光啟在哪?」
「林、林……」嚴佑琴不知道他突然打電話過來詢問的竟然會是林光啟,她愣了一下,「他、他應該在家。」
「應該?」
嚴佑琴一梗:「我、我晚上有事,所以下午就……」
「就什麼?」周馭猛然將車停在路邊,突然變得嚴厲的聲音是嚴佑琴從來沒聽過的暴怒,「我付你工資,就是為了讓你在這種關鍵時候跟我說你有事?」
「不是的,我……」
嚴佑琴試圖解釋,但周馭一句廢話都不想聽。
「你被開除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