堤上細疏植了幾棵榆樹,在淡薄的白霧裡頗有一種蕭條的況味。
豔少穿一襲白色的寬袖長衫,雙手環胸,站在那堤岸上向著一川逝水靜靜凝望。身板挺立如一棵筆挺的樹幹,滿頭髮絲披拂如鏡,面容亦如冰封鏡湖。
我走到他跟前。他亦沒有動靜。漆黑眼眸幽深若寒潭,神光斂含,叫人莫名感到心驚,我不由得選擇緘默,倚著樹幹定定看他。
終於。他的嘴角勾起一抹笑影,側頭微笑道:“昨晚睡得好嗎?”
我搖頭。
他謔笑道:“是我不夠賣力嘛?”
我故意板著臉不看他,道:“一起來就不見人影,誰知道你昨晚到底在幹什麼?”
他也故意驚叫一聲。道:“世人都說善變女人心,他們不知道女人還有一樣絕活呢——”說著停住,笑嘻嘻等著我問。
我哼一聲,問道:“是什麼?”
他輕輕道:“倒打一耙!”
我瞪大眼:“我有嗎?”
他哼道:“還說沒有,自己懶床不知道伺候丈夫,反而怪我——”
我立刻打斷他,叫道:“啊!河裡有魚。”
他並不上當。一步步逼過來,左手撐在樹幹上,右手豎起食指在我眼前搖了搖,微笑道:“這一招對我不管用。百步之內,任何一點細微的變化都逃不過我的耳朵。”
我捉住他的手指輕咬一口。他的拇指順勢撫過我唇,慢慢俯下身來。
我笑起來,道:“這樣不太好吧,青天白日就幹這事……”
他停住,皺眉嘆道:“也是啊,那算了——”
說著作勢要走,我連忙拉住,笑道:“好象也沒人規定青天白日不能幹這事啊……”
他大笑起來,伸手握住我的腰,定定看我半天,道:“人家都說燈下看美人,怎麼你白天都這麼好看。”
儘管我對讚美一向是來者不拒,但是不包括這一次,我想我一定臉紅了。
於是,我極難得的謙虛道:“人家說青菜蘿蔔各有所愛,一定因為你太愛我了,所以看我皺眉都是好的。”
他嗤笑一聲,低頭吻我。
過了半晌,我推開他,深吸一口氣,道:“我們快回去吧。”
“恩?”
“我一開始,就停不下來——”
他似乎愣了一 下,隨即爆發一陣大笑,再次吻住我。我覺得我要瘋了。
待我回過神來,才發現天空不知何時飄起了細雨。豔少地臉近在咫尺,目光炯炯看定我,濃密的眉睫上沾了一顆顆晶瑩的雨珠,越發顯得眼瞳清涼惑人。
我五指細細描過他的修長地眉,挺括的鼻,消瘦的臉龐和性感的下巴,輕輕問道:“出什麼事了?”
他不答,只是含笑看著我。
過了一會兒,才道:“回去吧,小心著涼。”
說著握著我的手,轉身往回走。
他既不說,我便不問。兩人攜手回去,卻見杜杜鳥忙著將一些貴重行李往客棧裡搬,嘴裡唸唸有詞,顯然是在抱怨。
我忍不住笑起來。這個可憐的孩子,我放開豔少的手,正要去幫他搬一下,豔少便沉聲道:“回來。”
杜杜鳥偷瞥他一眼,連忙賠笑道:“容姑娘,我一個人就行了。”
豔少不語,徑直進門去。我也只好乖乖跟在他身後上樓。
剛一進門,他就開始脫我地衣服。我以為是要繼續剛才的好事,自然是積極配合,誰知他轉身自一堆衣物中挑了一件衣服遞過來,微笑道:“當心著涼。”
“多謝關心!”我接過來那衣服往床上一扔,微笑道:“你也彆著涼了。”
我說著伸手去解他的腰帶,順勢一路往下摸索揉捏,他微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