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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部分

六十年代,儘管有很多方面的進步,旅行者卻仍然處於原始時代。且不說由於攜帶炸藥而增加的困難,就是隻在手提行李裡帶著一點樣品,在當時透過陸地和海洋進行這麼一次旅行,也是不舒服的長途跋涉。任何一個想在外國發財的人都會覺得,無情的國際生意,就好象進出一片莽莽叢林那樣困難;對於諾貝爾這樣一位正直和謙虛的紳士來說,他所飽嘗的這種顛沛之苦,自然就更加嚴重了。

這次旅行處理了很多事務,但卻沒有達到預期的目的。從他在克魯梅爾的工廠出口硝化甘油到遙遠的美國。無論如何也滿足不了迅速增長的需要。透過從漢堡直達紐約的船隻來運送商品是比較容易的,但是將這種敏感的爆炸油轉運到舊金山或者中西部,則包含著很大的冒險。從漢堡到舊金山的海路,在當時還是遙遠、困難、危險和昂貴的。那只有經大西洋南去,繞過合恩角;或者經過加勒比海,到達巴拿馬地峽的東岸。由於當時那裡還沒有運河,船上的貨物必須卸下後,再用馬車或者挑夫隊,經過顛簸不平的叢林道路運到西部,然後再從那裡裝船沿太平洋海岸北上。處理這種產品的各種臨時工,對它的危險性一無所知,因此,運輸中的事故就難免經常發生了。

對上述辦法,或者那時處理硝化甘油的其它途徑所進行的無數計算,簡直要使後來的專家等毛骨悚然……曾經有過很多用硝化甘油來點燈、擦皮鞋和潤滑馬車輪的先例,但卻幾乎沒有肯幹第二次的。阿爾弗裡德·諾貝爾曾講過一個故事:有一次在處理一桶結了冰的硝化甘油時,他用木匠的錛子將它掘了出來。然而,“事後卻嚴重地頭痛”過。他說:“有一天,車站站長通知我們到火車站去看一個漏油的硝化甘油桶。我們告訴他將那個圓蓋桶豎立起來,等第二天早晨再去看。當第二天我們到車站時,站長說:‘桶漏得太厲害了。我沒法等到你們來,只好請一個管子工在桶上打了塊補釘。’”

由於事故多,進口被卡在運輸階段。此外,這項產品還遭到美國大軍火製造企業,如特拉華州威爾明頓市的杜邦·德奈穆爾等的激烈反對。這是很自然的,因為他們的固定市場,如果不是受到爆炸油的威脅,那將是一個興隆時期。這家企業的頭子亨利·杜邦將軍在報刊宣傳和講話中,曾大肆宣稱他的明確意見是:“誰使用硝化甘油,誰就必然喪命,只不過是早死晚死的問題。”

然而,阿爾弗裡德·諾貝爾在美國進行大規模生產的不懈努力,終於使他在一八六六年開設了一家大公司——“美國爆炸油公司”,入夥的是紐約的一些股東,計劃股金資本為一百萬美元。諾貝爾接受了他們提供的四分之一的免費股票,外加發明專利權的兩萬美元現金。但由於股票遠未全部賣出去,加之長期來對能否保持壟斷地位的疑慮,阻礙了這家公司在紐約完成建廠的首要任務,於是,他便將在整個美國的這項專利權轉讓給一家新的公司。這家設在舊金山的“大火藥公司”,打算由當地的工廠供應有前途的加利福尼亞市場,而不需象從前那樣從克魯梅爾進口爆炸油,在極其困難的情況下來供應市場。公司的名字,取自加利福尼亞金礦工人給這種效能大的爆炸物起的綽號:“大火藥”。

此後不久,又在舊金山西郊的里士滿,即現在的“金門公園”,建立了另一座工廠。工人是些中國人,日產量為半噸左右,售價是每磅一點七五美元。生產是由幾名從克魯梅爾派來的瑞典工程師負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