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許硯雅冷冷一笑,看也沒看他一眼,便徑直走了過去。
不多時,連翹進得內間,看著榻上閤眼小憩的人,低聲喚道:“公子,起來用些素羹吧。”
連著喚了幾聲,許硯然才悠悠轉醒,抬手揉揉有些昏沉的額頭,“怎麼睡著了,連翹,我睡了多久了?”
“公子只睡了一小會兒,這是剛熬好的素羹,公子嚐嚐。”
許硯然點點頭,整整襟前的衣物,撫上胸口的手忽得一滯,“連翹,方才我睡著的時候,可有人進來過嗎?”
連翹見狀也有些慌神,“公子,怎麼了?我一直守在外面,沒有人進來過呀!”
許硯然凝眉望著他,“連翹,真的沒有人進來過嗎?”
連翹連連搖頭道:“公子,我真的沒有看見有人進來。”他想了想,又恍然道,“不過剛才寺裡的小師父讓我去端素羹,我就離開了一小會兒,公子······”
許硯然面沉如水地揮揮手,“我知道了,你去吧。”
三軍齊聚四方城,南疆之戰,至此終結,偽齊雖還有些殘餘勢力,但已經不在李傲天的考慮範圍內了。
“三哥,我們回去以後,喝酒,打獵,鬥雞,遛鳥,逛妓院!”張文昀興致勃勃地道。
林昭低聲罵了句,“狗改不了□□!”
“到時候你可別去!”張文昀不以為然地回嘴道。
林昭噎了一下,鬱悶地道:“憑什麼?三哥去我就去!”
“我要叫上十個漂亮哥兒,叫他們把老子伺候得舒舒坦坦!”
張文昀啐了他一口,“一夜十個,子揚,你也不怕把自個兒玩兒廢了!”
周子揚清咳一聲,擺手道:“去去去,你曉得什麼,爺自有分寸。”
聽著他們興奮難掩的話語,李傲天只是笑著並不插話,當年養尊處優的貴公子,能走到今天,其中多少艱辛,沒有人會比他更清楚,看著英姿煥發神采飛揚的幾個人,李傲天也由衷地感覺到了與有榮焉的快慰。
邊上走來的秦煜,皺眉看著他臉上的複雜神情,“傻樂什麼呢?旁人不清楚,還以為你是他們爹呢!”
李傲天心裡高興,兩手並用揉起他的腦袋,“秦煜,你也長大了!”
秦煜臉上黑了一片,抬肘撞上他心口,“幹什麼,滾一邊兒去!”
李傲天被他推開兩步,揉著被撞得生疼地方,故作委屈地道:“臭小子,你敢打我?我是你上司!”
秦煜一臉嫌棄地白了他一眼,“沒見過你這麼不著調的上司。”
“三郎,我們說好了,回去還要一塊兒打獵,遛鳥,逛窯子,你可不準躲著不去!”周子揚興致盎然地道。
李傲天額上的青筋跳了跳,這是逼著他爹對他動家法呀······
幾人正聊得興起,忽聽得遠處吵嚷聲傳來,李傲天皺眉望向大營東北角聲音傳來的地方,“怎麼了?”
“誰曉得,三軍都在這裡,林子大了,鳥還不亂飛。”林昭搖頭道。
“那是今日才搭建的戰俘營,後軍今晌將俘虜全部押到了這裡。”秦煜答道。
張文昀沒好氣地瞪了他一眼,“就你知道得多!”
秦煜沒理他,接著道:“營中甚是混亂,不僅有南疆百姓,還有偽齊殘兵,估計有上萬人。”
李傲天忍不住皺了皺眉,南疆的規矩,年輕的俘虜發賣,老弱會照慣例屠殺,他來南疆本是為了傳說中的那支蠻兵,可是到現在三年了,也沒見到那支軍隊的影子,李傲天也知道凡事不可強求,便沒放在心上,而且自從見識了李家軍的精悍,他明知手下的軍隊不會歸自己所有卻還是花了大心思訓練,如今,雖說不能個個以一當十,卻也是南疆數一數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