土城大門外是一片開闊地,浩浩蕩蕩的隊伍從很遠之外行來。 隊伍足有五十餘人,全都騎著昂貴的馬獸,看裝扮大多是護衛,應該是大城大家族的人,一男一女兩人騎馬行在最前,男人面如冠玉,女人輕紗遮面。 “這就是部族土城,看起來還沒咱們家族分支的宅子大。” 陳元舟遙望著,他一副書生打扮,腰間掛著長劍彷如配飾,“不過這圍牆,倒是比宅院高,得有三丈了吧,勉強可以防防低階妖獸。” “快到了……我提醒你,進城後你小心說話,別說這些有的沒的。”陳元姝身穿黑色勁裝裙袍,纖腰上扎著紅色的收腰帶子,頗為英姿颯爽。 “怎麼?姐你還怕在部族土城裡遇到危險?他們敢嗎?”陳元舟這話說的很傲氣。 “部族領地有自治權,忌諱多,說不定你哪句話說錯了,就壞了人家的規矩。”陳元姝語氣冷冰冰的,“咱們是不用怕部族民,真打起來,咱們帶來的幾十位先天,就能滅了姜氏部族,可沒這麼幹的,到人家地盤,守人家的規矩,這是基本的。” “是是是,您老人家說的有道理。”陳元舟連連點頭,他這個姐姐,就喜歡對他說教。 “而且……” 陳元姝眼神剜了一眼弟弟,接著道,“監察使雷鴻大人,據說一直住在這裡,得有大半年了,咱們本就是貿然前來,要是與部族民起衝突,雷鴻大人恐怕不會輕饒了咱們,甚至可能牽連家族。” “姐你放心吧,我明白,不會惹麻煩的。”陳元舟連忙道。 一般的監察使或許會忌憚陳家,但雷鴻不會。 作為飛雪城主的得力干將,雷鴻在神魔城主面前的地位,不比陳家家主低。按照皇朝對監察使的任職規則,監察使是不能在家族本地任職的,必須調到很遠之外,雷鴻也是如此,他不是飛雪城人,甚至不是北洪洲人,而據傳說,雷鴻的師承很顯赫,其師父也是一尊神魔。 監察使在一地任職的時間,一般也就十年,之後就會調走。 因此以雷鴻的個人能力、背景而言,整個飛雪城就沒誰能讓他偏袒讓步,雷鴻不僅僅以鐵面無私著稱,有的時候,脾氣還非常不好。 往往都是有人當面冒犯他的時候。 “姐,我反倒是得提醒你一句。”陳元舟又大起膽子道,“這從小到大,你惹的禍可比我多,多上幾倍!我脾氣算好的了,你那脾氣才是……你才是那個該小心一些,收斂一些的人。” 陳元舟說完,連忙拉了一下韁繩,馬頭向右側偏了一下,陳元舟與陳元姝拉開了一丈的距離,他怕姐姐回頭給自己一拳,容易吐血。 出奇的是,陳元姝這次沒有任何大的反應。 “嗯。”陳元姝應了一個淡淡的鼻音。 陳元舟又一拉韁繩,靠了過來,觀察了一下陳元姝的神情,單看眼睛就看得出來,陳元姝有心事,興致不高。 “姐,你跟我一起來,不是說好的散心嗎?你有事啊?”陳元舟試探性的問道。 “沒事。”陳元姝冷淡回了兩個字。 “以前我每次出來,你可都不跟我的,還罵我不好好修煉,這次你主動提出來同行……不是散心那麼簡單吧?”陳元舟繼續問。 “你怎麼話這麼多?”陳元姝橫了他一眼。 “還不讓人說話了?” 陳元舟連道,“我不跟你說話,還能跟誰說話?我那些朋友……他們一聽你要跟我來,他們全都不來了,一群慫包,就剩咱倆了……” “你怪我啊?”陳元姝微微眯眼。 “不是怪你,哪能啊!姐你想多了!”陳元舟語速加快道,“我的意思是……我關心你嘛,咱倆是親姐弟!娘走的早,爹總是在閉關修煉,要麼就忙於各種家族事務,我幾乎是你帶大的,以前你照顧我,現在我關心你,這不應該的嘛?” “少油嘴滑舌,你是僕人帶大的。”陳元姝看向前方。 “那……僕人照顧,跟親姐照顧,哪能一樣嗎?扯遠了……姐,你是不是有心事?想什麼呢?”陳元舟將話題扯回來問。 “閉嘴。”陳元姝冷聲說了一句。 “誒你看你!跟親弟弟有什麼不能說的?越大的家族越沒有人情味,咱倆屬於是‘相依為命’了,你有心事,不跟我說,還能跟誰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