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了傑西卡。阿爾巴。拍《通緝令》。拍《功夫熊貓》。拍《原始碼》。拍《永無止境》。拍《舌尖上的中國》。拍《猩球崛起》，萬成均出生。

“我這一輩子，短短八年的時間，也算是活的精彩了。死了就死了吧，賺到了！”

“我愛的人們啊，永遠幸福！”

萬小虎胡思亂想，忽然，想到了什麼，掏出自己的手機，反正飛機已經失事了，開不開機已經無所謂。

很意外，訊號是滿格。

“我愛你們！”

萬小虎快速的打了這幾個字，然後把資訊群發到了標註為“家人”、“同事”、“朋友”、“同學”的號碼上。

這才淡淡的閉上眼睛。

等待是生還是死的時刻到來。

“我的時間啊，以前不知道珍惜，現在才覺得可貴。”

……

2008年4月13號星期日，晚上7點半，央視及地方臺，同一時段播出《新聞連播》。

“據悉，京城時間今天凌晨3點，太平洋時間4月12號上午9點，我國著名導演萬小虎，乘坐私人飛機飛回國內時，途經美國阿拉斯加州上空，因為遭遇強對流天氣，飛機緊急迫降在當地一處雪山上，目前萬小虎及機組乘員傷亡不明，美國政府已經派出救險隊前往出事地點。”

……

“生命，一次又一次輕薄過，輕狂不知疲倦。”——泰戈爾，《生如夏花》。

0346　【吵死了】

沒有人能形容，萬小虎此刻的感受。

像是被困在了一個幽暗的籠子裡，左突右衝卻處處碰壁，想要掙扎，周圍全是濃密到窒息的黑暗。他又像是做了一個很長的夢，夢中把自己曾經以往，或者沒有遺忘的故事，再重新經歷了一遍。

有時候，他會覺得，自己好像從一個夢境中，跳往另外一個夢境。層層疊疊夢境，讓他無法擺脫，夢境中的時間，過的像是有幾個世紀那般漫長。他不知道什麼時候是白天，什麼時候是黑夜，甚至都不知道自己在夢境中幹了些什麼。

有時候，他又很擔心，自己的時間竟然全都拿來浪費在無聊的事情上了，該做的都還沒做。自己的爸爸媽媽，來不及見最後一面；弟弟萬小斌和李淼淼的婚禮還沒來得及參加；妹妹小蘭的物件還沒搞定。

蘇雅剛剛懷孕，這個傻丫頭，外表堅強內心其實很脆弱，沒了自己作為依靠，她該怎麼辦？傑西卡。阿爾芭的肚子一天一天大起來，會是男孩還是女孩，希望是個女孩，像她的媽媽一樣漂亮。全智賢呢，萬分慶幸，萬成均可以陪伴她度過餘生。

甚至於，萬小虎常常用一整天，他認為的一整天，來思考一個問題。

灣流g5緊急迫降，墜毀了還是安全落地？

如果墜毀了，自己已經死了嗎？人死了之後，就是這樣的感受嗎，漫無邊際，毫無頭緒？人真的有靈魂嗎，靈魂又以什麼樣的形式存在？自己會飄向天堂還是地獄，看來是地獄了，以自己以前的作為。進天堂估計無望。

如果安全落地，自己這又是怎麼回事？想醒來，卻怎麼也醒不過來，顛三倒四的胡思亂想。不分黑白不分寒暑。

“還是。我在‘迷失域’嗎？”萬小虎想到一部電影，2010年克里斯托弗。諾蘭執導的《盜夢空間》。電影中說人類已經可以進入別人的夢中世界，夢境有好幾層，如果進了迷失域，甚至就再也回不去了。

“如果有機會。真想把它拍出來，諾蘭去年還問我賣不賣劇本，被我回絕了啊！早知道自己成了這個生死不知的鳥樣，答應他又如何。”

“哎喲，時間還真是漫長呢，我究竟要這樣子保持多久呢？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