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取取暖吧!”說著便先登樓。
這樓並不太大,一座廳堂,前臨街市,後面則是後院,約有十來張桌子,邊一排有六間雅座,這時都垂著布簾,想必已有客人。
三人便傍雅座間靠後院的一張子上坐下,要過酒菜,不一會酒菜送到。
正飲食間,突然後院一陣“昂昂”驢,這牲口嘶,原屬尋常之事,但這陣驢,卻聽得三人都怔了怔,不由都回首向後院望去,那後棚拴了七八條牲口,但三人一眼就認出那條小黑毛驢,三人互動了一下眼色,正想說話,那雅座已有人說道:“店東,咱們那小黑兒,請多加草料,不要餓了它,咱們還要趕路呢!”
傅玉琪低低的對“江南醉儒”道:“師叔,這小毛驢倒有點邪門,怎堋竟超到咱們前頭了呢?”
“江南醉儒”微微一笑道:“江山代有人材出,近年來江湖之上就出了不少人物,看來這楚蜀之地,倒也真是臥虎藏龍了。”說到這,沉思了一會,又笑道:“事不關己莫操心,天下之大,無奇不有,快不要發楞了,酒菜都快涼了,吃吧!”
三人又吃了一會,驀見那雅座布簾挑動,由面走出一老一少。
那老者約在六十左右,身著黑衫,眉胡雪白,臉上紫膛膛的潤而有光,那大風帽垂披肩上。
那少年穿了淺藍儒衫,神清氣逸,看年紀也不過二十五六歲,劍眉△目,隆口方,是個秀俊人物。
這一老一少出來,也側臉向“江南醉儒”這邊看了看,尤其那少年,對傅玉琪更多看了一眼,面露笑意,無意之間,似還點了點頭。
傅玉琪雖然從未見過此人,但人家那種微笑神態中,毫無惡意,再看來人氣派,一團正氣,絕不會是什堋惡人,所以眉目間一點不愉之色也沒有,而且還很友善地看了一下對方。
這一老一少下樓之後,貞兒略一思忖,道:“師叔,你看這兩個人是不是有點奇怪……”
傅玉琪未得“江南醉儒”回答,就接道:“不過,看來也不是什堋歹人,反正人不找咱們,咱們也不必去撩人家就是……”
傅玉琪的話還未說完,樓下一聲驢,貞兒起身憑窗下看,只見那老者牽著驢,與那少年並肩離去。
三人酒足飯飽,出了酒店,繼續前行,剛到上燈時候,來到一處山村,村子不大,只有百十戶人家,因位在交通道上,是以也有幾家旅店,二人遂投店住下。
當夜,三更左右“江南醉儒”正是酒好夢熟,但傅玉琪卻還未曾入睡,年輕人心就是存不了事情,他總覺得白天那一老一少的行?,有些起疑之處,是以他楞楞的望著紙窗上幾條禿禿的樹枝,和那暗淡的月影在出神。
這時已是深夜,外邊除了叩窗的寒風,是一無聲息,寒風處,窗上的枯枝映影也隨風搖曳一陣。
就在這傅玉琪發楞之間,窗外又掠過一陣寒風,窗上的樹影,晃晃的擺動了幾下,這個情形,原不足驚奇,但傅玉琪竟猛可的驚覺過來,不由心頭一動,覺得這風聲與樹影的晃動有異,忖道:“這山村荒店,況且又在這般寒夜,難道還有什堋夜行人嗎?”傅玉琪心念一動,便悄悄的下床,取了怠笛,鶴伏鷺行的隱到窗下。
傅玉琪這種行動,絕不是因怔怔的出神,而神情恍惚,要知傅玉琪自小就被武林奇人“瞎仙鐵笛”收錄門下,雖然武功是大師兄“虯髯神判”代師傳授的居多,但到底是瞎仙的傳人,憑他的天賦異秉,再加上黃山十多年的苦練,早練就飛花落葉,聽風辨位的功夫。
剛才雖是一陣寒風拂樹的聲響,但在傅玉琪聽來,已察覺出必有蹊蹺了,這才下床隱伏視窗,以觀動靜,一面已順手將窗閂取下,以便應變。
驀然間,眼前數點飛花,仔細一看,乃是屋頂落下來的微塵,傅玉琪就知屋上已經有了人,心中冷哼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