棋,便坐過去,一邊喝一邊下,自己跟自己對弈,還算是絞盡腦汁又其樂無窮。
只是酒喝多了就容易暈,還沒下完棋,他就已經困得打了個呵欠,直接趴到棋盤睡了。
醒來的時候恍恍惚惚,忽然覺得有人在拉自己的頭髮,拉完了又摸自己臉頰。
他迷迷糊糊睜開眼睛,只頭疼欲裂,眼前站了一個人,似乎是沒想到他已經醒過來了,愣了一下,接著又是一聲自語:“醒了也好。”
墨綠的長袍,頭髮和眼瞳卻變成正常的顏色遮掩,長髮披散在身後,看著很高瘦挺拔,臉色蒼白之餘卻能感覺出一種病態的沒敢。
危險的感覺。
江楓橋的酒一下醒了大半,這人是誰,寒山門從哪裡出現這樣的人?他一瞬間想到了之前在樹林裡看到的黑影,伸手便欲將劍召喚出來,不想已經被這神秘人按住。
那人不說話,只是勾唇一笑,掐住他下頜,便俯身吻了下去,另一手撐在那棋盤上,卻已經將棋子拂亂。
舔了江楓橋溫熱的嘴唇,便嚐到了酒味,從罈子裡喝和從某人嘴裡取,滋味截然不同。只這樣輕輕的觸碰,已經讓戚淮覺得自己渾身都燒了起來,他手指顫抖了一下,指甲很長,便無意之間在江楓橋的下頜上留下了一個小小的血印。
戚淮渾然不覺,今日看他在潭水之中的時候,便已經動了那邪念,在回去之後,卻又悄悄過來,剛好瞧見江楓橋趴在棋盤上。他情不自禁地走近,又想起舊日的事情來,便已經無法自制了……
江楓橋只被這樣的觸碰給氣暈了頭,抬起一腳便要踹過去,卻被戚淮按住,一根樹枝不知道從哪裡伸出來,便已經岔住江楓橋那條腿,戚淮一推便將他按到了牆上,一副遊刃有餘模樣。
彷彿是察覺了他的不高興,戚淮終於停了下來,那略帶著沙啞的聲音,帶著一種成熟與青澀並存的感覺,卻對江楓橋道:“我是來討債的,你不認得我了。”
江楓橋一條腿放不下去,只能穩定心神,已經知道自己面前這是一隻樹妖了。瞥了那樹枝一眼,江楓橋道:“你是哪裡來的妖物,我又為何要認識你?”
“……”果真是不記得了。
戚淮似乎有些失落,他想起自己那刻在腰間的印記,只道:“白玉村的事情,你也不記得了?”
“我出身自白玉村,卻從不記得自己欠過誰。”
江楓橋始終很淡然,這種時候不能自亂陣腳。
那樹妖彷彿有些恍惚起來,看了江楓橋許久,手上便已經有些鬆勁兒了。
江楓橋眼底暗光一閃,便直接手訣一起,頓時雪藍色的光芒暴起,藏雪劍已經剎那之間出鞘,在這昏暗的靈韻洞之中,騰起一道劍芒,隨手一劈便已經將那斜出來的樹枝斬落,而後握住劍柄,劍鋒上揚往前面催逼過去。
戚淮被江楓橋打了個措手不及,一時劇痛之下,連那臉孔都扭曲了幾分,他眼中似乎有幾分痛心之色,可江楓橋視若未見。
此日,正是冬至小雪,外面雪花滿地,洞中也是寒意驚人。
江楓橋仗劍而立,眼神平和,衣服寬鬆,袖袍上帶著織銀花紋,隨著他抬手,便盪開了一片波紋。寒光凜冽,站在那裡的江楓橋只像是一尊塑像一樣森嚴肅穆,只有那微微閃動著的劍光,洩露了他此刻並不平靜的心緒。
“你是何處的妖物,與白玉村有什麼關係?”
他沒有動手,只是提著劍站在那裡,只是看得出是一副蓄勢待發的狀態,只要他對面那妖物有任何動作,他便將劍斬其頭顱。
修行已有二十餘年,凡塵俗世早已經忘得差不多,世間凡夫俗子也活不到那許久。
所謂的白玉村,若是旁人不提,江楓橋興許真的忘了。
可是如今被人一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