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要與你將西域之事辯個清楚明白!”
雲燁無奈的站定,回頭對張行成說:“我剛才說的是真的,真的很擔心自己出醜,你想踩著我上位這算不得什麼,西域的事情我誰都對得起,除非你是大食人的奸細,或者是你收了人家的好處,如果不是這兩條,那就是你急著踏進三品官這個行列,平日裡我還能忍住,因為這是官場的規則,大家你踩我我踩你的,都是階梯。
今天我喝多了,沒了耐心,原本想把酒桌砸在你身上,但是剛才忽然想起一些事情,心裡煩躁的不行,所以才讓你逃過一劫。
西域的事情我只需要向陛下做個交代,你還不配問我,現在我要走了,你如果敢追上來說一些無聊的廢話,小心我一腳踢死你。”
這些話一出,不但張行成變成了一個大紅臉,就連李二都驚愕的放下了筷子,雲燁這是半點顏面都不給張行成留,滿嘴的市井俚語,說這些話的時候他活脫脫的就是一個市井潑皮。
再次給皇帝施禮之後,趁著他們還沒有從震驚裡裡醒過來,就快步出了萬民宮,留下張行成一個人留在大殿中央無地自容。
不管是誰都能從雲燁的話語裡聽出滿腔的怒火,這是真正的怒火,不是平日裡的偽裝,或者有目的發怒,純粹是發自內心的不滿。
羞刀難入鞘的張行成無奈之下想要重新確定自己的目標,杜如晦站了起來拱手對皇帝說道:“陛下,老臣已經醉了,陳情表已經到了陛下的桌案上,老臣現在只願迷醉於金石之間,還請陛下早早恩准為盼。”
李二的沉默了許久才對杜如晦說:“愛卿雖然年事已高,然身子非常的康健,為何不再為江山社稷再出一把力?”
杜如晦傷感的回答道:“老臣自從龍以來,至今已有二十七載,殫精竭慮效命於君前,呼號奔走於亂世,眼看著天下平定,四海歸一,眼看著陛下登基百姓安居樂業,眼看著我大唐貞觀盛世浮現,著裡面都有老臣的一絲身影,夠了啊,此生足矣!
微臣今年已經年屆花甲(杜如晦在歷史上只活了四十六歲,因為在玉山書院修養,被孫思邈治療好了肺疾,特此說明)兩鬢斑白,不管是精力還是體力都大不如前,求陛下容臣退隱於泉林,好好地享受餘年,臣,感激涕零。”
大殿裡的歡樂氣氛被雲燁一攪和,再被杜如晦說出這樣一番哀痛的話語,歡樂的氣氛蕩然無存,剛才還有竊竊私語之聲,現在全部住嘴,大殿裡鴉雀無聲,掉根針都能聽見。
張行成的汗水已經溼透了衣衫,他從來都沒有想過自己能把雲燁和杜如晦這樣的重臣逼得告老回家,就算是在最荒誕的夢裡他也沒有這樣想過。到了杜如晦告老的這一刻他才明白自己成了一根最出挑的椽子,怪不得郝處俊他們選擇了閉嘴,自己在最不恰當的時候,最不恰當的地點點爆了朝堂上多日以來積累的鬱悶之氣。
“杜相,本官身為西閣御史只想問問西域到底發生了什麼,難道也不對嗎?”滿頭汗水的張行成鼓足最後的勇氣向杜如晦發問。
“自然應該,不過徵西軍的日誌文書你難道沒有看過?那裡面記錄的難道還不夠詳細?至於你不知道的東西,那就是些不該你知道的事情,雲侯煩躁不堪,老夫也現在也煩躁不堪,等陛下同意老夫告老之後,你再問不遲,老夫一時半會會留在京師,等你質詢。”
金鐘響了起來,貞觀一十九年的上元宴會戛然而止,皇帝拂袖離去,群臣面面相覷,誰都沒有想到會是這樣的一個結果,雲燁表達出的不耐煩之意讓人觸目驚心,杜如晦告老之心已經堅如磐石,都不打算做官了,或者說都不耐煩做官了。
杜如晦的告老只是一個前奏,緊接著就會有無數的人向皇帝上表準備告老還鄉,房玄齡如此,魏徵如此,戴胄如此,蕭禹,李靖都有這個意思,原本只要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