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是自小一塊長大的很親的親人,她許知敏所愛戴的兄長。
靠上床,她安慰自己道:應是不怕的。墨深是那麼會“想”的人,深知這裡面的利害,絕不會放縱自己輕易製造出什麼事來。何況,大表哥今天下午就要走了,也不會再到學校來。又能出些什麼事嘛。
如此心裡頭糾結一番後,許知敏算是把自己的不安給說服了。
下午三堂課後,已是傍晚五點四十分了。許知敏匆匆忙忙拾掇起文具和書本,離開座位時斜掃了一眼喬翔的空位子:告病在家休息一天,若只是一天還好,若是一天加一天長久下去……
她可笑地晃晃頭。喬翔完全是咎由自取,她又何必為昨天的謊言感到愧疚。識務者方為俊傑。她當時也給了喬翔機會讓他再說一遍,可他究竟是自知贏不了墨深的。輸的人,就要承擔起輸的籌碼。若他為這麼點小事就一蹶不振,在她眼裡,喬家的氣數在他這一代也差不多該盡了。
家庭教育,果然是至關重要的根源。喬家在這一點比不上墨家,“孔雀”與楊明慧有著天淵之別。
許知敏一邊尋思著,一邊匆匆走出教室。來到單車棚,腳步突然間剎住了。
“墨涵?”
完全出乎她的意料,墨涵雙手扶著輛酷黑的山地車立在她前面,對她笑道:“我聽梁雪說了,知敏姐是要去送人吧?”
“是的。”她小心地答覆。
“我可以跟知敏姐一起去嗎?那人應該是知敏姐最敬愛的哥哥吧?我也很想見見他。”
她疑惑重重的目光在少年溫煦的笑容上打轉,終考慮到紀家與墨家的複雜關係,婉言道:“墨涵,他是我的大表哥。”
“我知道。”墨涵臉上的笑容逐漸變化成無辜的疑問,“這有什麼特別的關係嗎?紀大哥應該是很好的哥哥吧。之前聽嬤嬤常常說起,可惜他一直在大城市沒回來。現在有這個機會,我真的是很想見見他。”
許知敏微張口,又合緊了。感覺沒絕對反對的理由,即使有,面對這麼一張真摯的臉大概也說不出來吧。轉念一想,若他們兩人見上面,能因此稍微化解紀墨兩家的矛盾,也不錯。
對墨涵點點頭,她走進單車棚推出腳踏車。兩人一起騎著腳踏車離開了校區。
汽車客運站離實驗中學還是有一段距離。平常二十分鐘的車程,現在剛好遇著了上下班高峰期。他們兩個人時而並騎,時而一前一後鑽入車龍里的狹縫裡,再會合。
許知敏一心一意地往前趕路,不時望望手錶,心裡想:昨天自己還有許多話沒跟哥哥好好說。哥哥變了,可還是她一向敬愛的哥哥。哥哥沒有忘了來看她,來鼓勵她。所以,無論如何,都得在哥哥上車前,好好地道聲“再見”。
風塵僕僕過了一座高架橋,沒料到前面的路段在大施工。公路連同附近進行重建的老房子周圍都圍上了鐵皮牆,路中央設上了“行人車輛繞道而行”的牌子。許知敏急剎住腳踏車,喘著氣,再望望錶針指向六點了,可著急了。
墨涵從後面趕了上來,左右望了望,扶扶鏡片道:“知敏姐,繞路太遠了,可能趕不及,我們從那邊的小路走吧。”
許知敏回瞰到工地旁有個入口,裡面像是堆積施工所需的材料場所,有些行人車子嫌繞路麻煩,直接從那裡的小道穿過去了。謹慎從事的她對此仍有點不放心,安全第一,正打算繞路而行。旁邊的墨涵卻是使勁一蹬腳踏板,響著清脆的車鈴率先往那入口衝了進去。
見狀,許知敏急得喊了一聲:“墨涵!”
沒能叫住他,她無奈,急匆匆登上腳踏車追過去。
尾隨著墨涵的身影闖進了工地入口,瞅見路況不好,她減慢下速度。而墨涵的車子還在一個勁兒地往前衝,急速地拐過一個石子堆,進而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