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現在的國內形勢，組織的確是想向當初羅宇那樣開始大收縮了。他們當初之所以不願意暴露自己去救錢融發，是因為錢融發受過專業訓練的。他是手爺那些人的上層，既然手爺他們受盡那麼多折磨，臨死也不願向我們說出關於組織的一點訊息，那錢融發肯定也不會說。錢融發之所以不走，一是他知道自己走不了，他知道自己這次完了。二是他想死前臨死一搏，他故意搞我，想將我精神擊潰，然後讓我不能繼續為警方做事，至少是暫時不能，而這就給組織大收縮爭取了時間。”

“但組織的人之所以這次願意冒著暴露的風險去救那女人，是因為那女人跟紫鳳一樣，她並不是組織裡面的核心成員，她不會誓死維護組織，她更在意自己的生氣。而組織也不是想救她，其實是想殺了她。她跟著錢融發這麼一些年，肯定知道許多組織內部的事，或許她知道錢融發上面的人是誰。所以那人才想弄死她，保證萬無一失的安全撤退。”

“草，這些人真特麼的會打算盤，要不是阿壯你突然想到，還真就讓那些狗日的給跑了。康子，讓黑煞跟潘陳鋼聯絡，讓他趕緊行動去救那女人，一定不能讓她死了。另外，在封鎖所有出城的大道，對要出城的車輛以及可疑的人進行嚴格的抽查。以前他們龜縮著想把他們找出來並不容易，但他們現在要撤退了，不再繼續躲著了，那我們的機會自然就多了。”

“是，原子。”

曹康說了聲，他叼著煙當即拿起手機去另外一邊打起了電話。

“原子，之前我們佈置的人已經準備好了，你看他們什麼動手去做了錢融發”阿壯對我問道。

我叼著煙朝他看了眼，然後笑了笑，“還有這必要嘛”

“我就知道你會這麼說，我已經讓他們自己做事去了。”阿壯說道。

“確實沒那個必要了，組織那邊已經徹底將錢融發給拋棄了，他這輩子也完了，要麼吃槍子兒，要麼將牢底坐穿。這看他願不願意將組織的事而決定了。我現在對他不感興趣，相對於組織來說，他就是個渣。以為打碎我的感情世界，以為讓我崩潰就搞垮我，他未免也瞧不起我張遠了。”

“原子，其實你變了，你發現了嘛”阿壯對我問道。

我疑惑的看了看他，然後笑了笑，“你說說我哪裡變了。”

“我們兄弟說句真心話，以前你精於算計，而且手段也過於極端，不僅你，曹康他們幾個也都是這樣。誰惹了我們這個團隊裡面的人，你肯定會帶著他們做了那些人。但你現在明白法律的意義了，在考慮動手的也更加的沉穩冷靜了。原子，現在的你越來越像一個野心家，像一個成熟的老大了。野心家這個詞，我覺得有褒義，也有貶義的意思。像帝王那種毫無感情的畜牲，野心家對於他來說只是貶義詞。但你不希望，你講兄弟感情，講男女愛情，講民族大義，這樣的野心家是一個真正的梟雄。”阿壯說道。

“做過警察局大隊長的人就是不一樣啊，我們明明是匪，居然被說成是了大英雄。阿壯啊，並不是我變了，而是現在我們所處的局勢跟角色轉變了。我們現在是跟國家合作，跟警察合作，我們這些人想要生存，只能求國家保護我們，只能緊緊依靠國家。我是個聰明人，我懂得誰強大就依附誰這個道理。既然國家需要我，那我自然要為強大的一方做事，並且遵循它的遊戲規則。國家認同之內的事，我可以做，而且我怎麼做我們這些人都會無事。國家不認同的事，我以前敢做，現在我不會做，因為這是一根死亡線，跨過去了，那我們無疑是死路一條。”

“每個人都不是完美的，既然是人那就有感情，有自己的情緒，我承認，有時候我會被自己的情緒控制。但我知道自己的未來該怎麼走，只有我走好了，你們，你們的家人才能繼續安全的活著。”我抽著煙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