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他這麼說，周月瑩躬身行了個禮，便退下了。

然而，她剛轉身，便聽到身後傳來一句，「你知道，我不會讓任何人近我的身。」

似是而非的話語，難得帶著一絲低沉，周月瑩轉過頭，扯了扯唇角說，「指的是您金屋藏嬌的事嗎？那個女子懷孕的事，我的確有所耳聞。」

「假的。」那雙藍眸直勾勾地盯著她，「徐君閆的孩子，他不想要。我本來想拿那孩子試驗，可惜掉了，一時半會恐怕懷不了第二個了。」

周月瑩沉默了幾秒，「您不用和我解釋那麼多。我無法理解您的計劃，只能遵從。」

「還在怪我打你那一巴掌？」

他卻又叫住了她。

回他的卻是低低的一句，「不敢。我的命是您救的，我只為您活。」

許是被她語氣裡的平淡激怒，他再開口，聲音冷了幾分，「晚上回去等我。」

周月瑩往前邁的腳步一僵。

然後低著頭匆匆離開了。

……

轉眼兩天就過去了。

除夕夜這天，風情鎮海域舉行「煙花爆竹燃放之夜」，謝予晴早早就拉著鬱清搶佔位子，沙灘最南面的礁石，幾乎很少人知道這個地方，她也是做了些功課，繞了半天才找到最佳的觀影位置。

礁石奇形怪狀，經浪濤拍打，光滑濕溜，鬱清一手幫她提著鞋，一手虛扶在她的後背，忍不住地嘆氣，「當心別摔了。」

謝予晴卻坐了下來，對他正色道，「大年夜不許唉聲嘆氣的，要笑知道嗎？」

說完，沖他扯開了一抹大大的笑容。

夜空掛著蒼冷的清月，很遙遠的樣子，可她一笑，世界好像都溫柔起來。

鬱清手一撐，坐到了她身邊，「是個好地方啊。」

「那是，我們青訓裡有個海南的，他家住這附近，說這個地方是他的秘密基地。」

清清冷冷的海風，漂亮的夜，然後是齊放在夜空中的煙花，好像魔法一樣，讓人忘卻了時間與地點。

謝予晴拍了好一會兒的影片，發到微信群裡。

剛放下手機，忽然後腦勺被人捧住了，她抬頭的剎那，一個吻落在了她的額頭。

然後從額頭，慢慢移到了她的唇上。

與那些個晚上衝動裡帶著剋制的激吻有所不同，這個吻很輕，也很溫柔。

「新年快樂，小晴天。」

彷彿滴水穿冰的感覺，剔透得不可思議。

他的嘴邊噙著淡淡的微笑，眉眼溫柔。

以前好像不敢想像他的臉上會出現這樣的表情，現在見到了，亦覺得驚喜。

「還有五分鐘才是新年。」

謝予晴紅著臉，若無其事地較真。

在過零點的時候，她也在漫天的絢爛煙火裡對他笑，「新年快樂……aric。」

她的眼梢含著笑意，聲波在天女散花的夜空裡，清晰卻又飄忽，喚起了年少所有的回憶，綿延好幾年，一齊湧上了心頭。

耳朵是清冷的風聲，鬱清朝她張開雙手。

「新年禮物？」

以為他要的是擁抱，謝予晴很快就回抱。

然而，下一秒，他卻在耳邊輕輕說了一句，「晚上，比基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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